這一次她並未抬盞,而是似笑非笑的望著墨清寧的杯盞,什麼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墨清寧臉上的笑意霎時一僵,便悶不做聲的又給自己斟滿了一盞。
未過多久,屋裡來了兩個伺候的姑娘,杯盞輪換間,墨清寧不知給沈清柚斟了多少盞酒。
眼見著沈清柚昏迷不醒的趴在桌子上,墨清寧詭秘一笑,出言便揮退了兩個伺候的姑娘。
放下酒壺,她神色陰沉的望著不省人事的沈清柚,慢條斯理的拿著絹帕擦了擦手。
墨念初,很快,你就得意不起來了。
時刻關注著這邊境況的盛景塵聽到一邊的動靜,不禁順著門縫望去,隻見隔壁的門口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彪漢,緊接著隔壁出來了一個身著白衣的人,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白衣“男子”遞給彪漢一袋銀子後,就走了。
看這境況,盛景塵心下暗道不好,未免病美人有危險,?還是過去瞧瞧。
打定主意,他在顧不得屋內的美嬌娘,當下火急火燎的拉開門直奔隔壁而去。
豈止一推開門,他卻看到一幕讓人驚異的場景,病懨懨的病美人竟然坐在椅子上,手持著玉簪雲淡風輕的抵在了彪漢的脖頸之上,麵上不見絲毫的慌張。
其實從墨清寧一直灌她酒的時候,她就隱隱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不動聲色,不過是想反將一軍。
這彪漢進來的時候,她早就將玉簪取出來攥在了手中,她故作昏迷,這彪漢便放鬆了警惕,所以當他彎身想要來抱她的時候,她手中的玉簪就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遂著聲音瞥了一眼門外,她不由眉頭一皺“盛小侯爺。”
“彆誤會,小爺不是來喝花酒的,就是想問問你需要幫忙不?”他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聲,側著身子忸怩的瞄了她一眼,俊臉上幾分興奮與紅暈。
這樣的病美人實在是太對他的胃口了。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瞧著他做作的模樣,她不禁淩眉一皺,趁著這間隙,那彪漢瞅準時機,竟抬手朝她劈去。
她眼眸微瞪,心下一驚,身子一閃,堪堪避了過去。
見狀,盛景塵俊臉一沉,原本的忸怩笑意一消而散,徒留幾抹危險的殺機,一個飛身,便抬腳朝那彪漢連環踢去,每一腳都恰好踢在最疼的地方。
那彪漢被踢的連連敗退,最後一腳,他狠狠的踢在了彪漢的臉上,那彪漢吐了一口血直直的倒了下去。
盛景塵邪肆一笑,拔出腰間的匕首,淩厲的刀鋒頃刻對準彪漢的心臟,準備刺下去時,卻隻聽沈清柚淡聲道:“留他一條命。”
他的手堪堪停住,回眸不滿的嘟囔道:“為什麼?”
這模樣可沒半分剛剛狠厲的樣子。
他都舍不得對病美人動手,這家夥敢,那他索性廢了他。
她自顧用玉簪將披散的青絲綰了上去,麵無表情的走上前去:“他還有點用。”
“他的手碰到你沒有?”準備收回匕首時,他忽然問道。
她隻言未語白了他一眼,這臭小子怎麼一天神經兮兮的,竟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想起雲崢那天的話,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似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他低眉順眼的扯著她的衣角,扭扭捏捏的說道。
“病美人,其實小爺挺稀罕你的,你要不考慮一下來當侯爺夫人?”
那模樣還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在裡麵。
她的嘴角抽了抽,惡寒的拍開了他手,惡聲惡氣的說:“鬆手。”
他似觸電一般收回了不安分的爪子,委屈的撇了撇嘴:“病美人,要不要當侯爺夫人,小爺天天讓你凶,從早凶到晚都可以。”
他啊!挺狠的一個人,見了她,就隻會委屈害羞了。
她暗嗤了一聲白癡,深吸了一口氣,權當沒聽見的淡聲說道:??“盛小侯爺幫個忙,把他綁了。”
“你要做什麼?”盛景塵的神情甚是疑惑。
“自然是去算賬。”她臉色一沉,嘴角漸漸漾起一抹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