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明,高煥那老狐狸在暗,他不得不謹慎一些,未免發生不必要的意外。
雲崢欲言又止的麵露難色,不是他不透露,而是確切的時辰,他也不清楚。
眼風一掃,他大致明白了雲崢的意思,輕抿了一口茶,他冷峻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沈清柚平躺在榻上,下半身的那股酸澀勁方才緩解了許多,望著透過明紙窗戶偷溜進來的一地暖陽,思緒不由繁重起來。
以她如今的實力,暫且都要對宋昊天避而遠之,那她又拿什麼去扳倒宮裡的那對狗男女?更何況他們身邊還多了這麼一個深不可測的國師?
愁眉不展間,屋外卻傳來了一道聲音:“墨小姐。”
這院子裡住了她、墨清寧,以及墨清瑩,這一聲墨小姐,倒是不知喚的誰?索性裝作沒聽見的側過了身子。
忽然門被人輕敲了兩下,這番她方知這一聲墨小姐喚的正是她。
起身下榻,拉開了門,一個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廝映入眼簾。
“何事?”她打量著眼前的人,心下多了幾分警惕。
墨清瑩姑且來勾結她謀害墨清寧,那難保不會有人勾結起來謀害她,況且來的路上,若不是仰仗蕭成鈺身邊的那個侍衛,恐怕她早就踏上黃泉路了。
“這是我家小侯爺讓交給墨姑娘的。”
青衣小廝說著,便雙手奉上了一封信。
她幾不可見的皺眉,伸手接過了信:“有勞。”
青衣小廝惶恐非常的搖了搖頭:“奴才也隻是替主子辦事,那奴才先去回稟小侯爺了。”
她輕嗯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望著那青衣小廝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她這才拉回視線,轉身關門入了裡屋。
那青衣小廝並未回盛景塵落腳的南院去,而是轉入了北邊的院子,北邊的院子多是蕭府的人。
一聽門外的動靜,蕭冰玉霎時放下了手中繡了一半鴛鴦的確良布問道:“光兒,怎麼樣?”
蕭成光兩手拂了拂並不存在的風塵,得意一笑:“大姐放心,一切妥當。”
“她沒有懷疑什麼吧?”
方才坐下的蕭成光回想了一番,片刻搖了搖頭。
那女人的表情始終都是一個模樣,他實在是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這下蕭冰玉不由鬆了口氣,一會她定要要了那村丫頭的命。思及此,她的麵色越發陰沉起來。
拿著信,沈清柚也不急著看,而是不緊不慢的給自己斟了一盞茶,喉嚨的乾涸得以解決後,她方才依在床頭展開了那封信。
信上大致內容就是他為今日的魯莽所道歉,其次就是約她去後山亭,說是有什麼話要跟她當麵說。
她譏笑著將那封信揉成了一團。
這手段當真老掉牙了,跟前生楊妃對她用的手段比起來,簡直拙劣的破綻百出。
先不說那青衣小廝的可疑之處,就是這封信也著實讓人懷疑,盛景塵生性傲嬌、直爽,就算要跟她道歉,也肯定是直接上門,這等彎彎酸酸的把戲,實在不像是他的手筆。
那這封信的出現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要對她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