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夫人臉沉的能結冰了,餘光掃了一眼身後侍著的桂嬤嬤。
桂嬤嬤會意的垂斂眸光,提步上前將那紙包拿了過來。
墨衛國刻板著一張臉,容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旋即沉聲吩咐了府中的小廝去請大夫過來。
那小廝的腳還沒踏出門口,便被沈清柚喚住了。
“七日散乃是世間少有的毒藥,這解藥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請大夫過來,恐怕作用不大。”
墨老夫人的眉頭皺了一下:“那念初丫頭的意思是?”
沈清柚眼尾微挑,淡淡一笑道:“這藥已經沒有驗的必要了。”
眸光自滿目遲凝的眾人身上一掃而過,她紅唇微張,緩緩反問道:“難道此事還不夠明朗嗎?”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恍然大悟,聯係方起、楊明、玲兒所言,從頭至尾都是墨清寧布的一個局,一個針對沈清柚的局。
墨清寧冷笑連連:“聽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你?”
“難道不是嗎?”沈清柚眉梢微挑,笑了笑。
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墨清寧噗嗤一聲,譏笑了起來,大抵是怒極攻心,此刻的墨清寧說話卻是失去了分寸。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張口道:“你一個養在鄉野的村姑,本小姐陷害你做什麼?”
被人形容未村姑,女子也不惱,而是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顎:“身為長女,其實我從未想過與你爭嫡女之位。”
一語便點明了墨清寧這麼做的原因,可墨清寧還是死鴨子嘴硬的道:“你憑什麼爭?這話豈不是可笑至極?”
言外之意,她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
沈清柚抿唇一笑,眼神淩厲,仿似一眼便能將對麵的人看穿:“就憑父親對我母親的疼寵,就憑父親回來的當晚,就有意將煙隴閣給我。”
此言一出,墨清寧一時間有些失神。
不錯,本來她以為墨念初這賤人不足為懼,可是這賤人不僅抱上了天下第一莊莊主的腿,還有一個盛小侯爺撐著腰。
這也就罷了,她還將那破酒坊經營的風生水起,最重要的是父親他對柳氏何其的疼寵?若不是那日父親提及讓墨念初這賤人搬到煙攏閣去,恐怕她也不會生這等心思…………
可現在什麼都完了…………
在墨衛國眼中墨清寧一想乖巧知分寸,卻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心思竟如此歹毒。
墨老夫人看著墨清寧的眼神滿是失望與痛心,背脊更是不由發寒。
她疼寵了這麼久的孫女,竟是一隻喂不飽的豺狼,若非今日,她恐怕都要一直被她蒙在鼓裡…………
“墨老夫人,將軍,還求你們還奴婢的姐姐一個公道。”玲兒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沉寂。
“你的姐姐是何人?”墨衛國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眼淚過行,玲兒哽咽著道:“奴婢的姐姐是以前在清寧小姐手下當差的巧兒。”
“什麼?”墨老夫人眉頭一皺,似乎想不到這玲兒跟巧兒之間還藏著這麼一層關係。
墨清寧狠狠地瞪了沈清柚一眼,身形不穩,險些跌倒在地。
“當初說什麼是李公子瞧上巧兒姐姐都是假的,是清寧小姐失手殺了李公子,拉了巧兒姐姐來做替死鬼……”
當初為了這事,墨家沒少跟李家小口小嘴的賠罪,如今更是跟李家一直僵著。
“寧兒,是真的嗎?”墨老夫人厲聲問道。
眼淚無聲的砸落下來,墨清寧身形一晃,整個人向後一倒,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