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黎叔了。”沈清柚由衷的道。
黎叔眸光微閃,笑著擺了擺手:“客氣了。”
這作假的證據搜集的實在是過於順利,就好似有人故意將證據擺在了桌上,等著他去拿一般。
看似一帆風順,卻似乎是有人在暗中操縱。但不論是誰在暗中相助,索性對墨小姐沒有惡意。
沈清柚笑了笑,眼尾微挑,話鋒一轉問道:“不知黎叔可有瑤瑤的線索?”
黎叔沉吟了片刻,頗為抱歉的搖了搖頭。
沈清柚一下子沉默了下來,笑意漫布的眼底漸漸收斂,徒留一片幽暗不清。
“不過,我們的人還在暗中搜尋,墨小姐不必過於擔憂。”
況且這位瑤瑤姑娘似乎跟自家主子的關係不一般,此事他未曾向外透露過,就在墨小姐成親當日,主子曾親自下過命令,暗中保護那位瑤瑤姑娘。
如今瑤瑤姑娘不見了蹤影,不僅僅是沈清柚,就連他自己也是整日的憂心忡忡。
眸光微凝,她暗自吐了一口濁氣:“多謝黎叔。”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因為她也彆無他法。
出了四海賭坊,沈清柚若有所思的走著,出神的望著前方,孟拂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直到她快跟人撞上了,孟拂這才大驚失色的喚了一聲。
沈清柚猛然回過神來,堪堪的避開了迎麵相撞而來的人。
那人低咒了一聲,走了,孟拂正欲炸毛,卻被沈清柚及時製止了。
“拂兒。”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孟拂瞬間泄了火氣,瞪了那人一眼,收斂了下來。
“世子妃,如今我們要去那裡啊?”
去哪裡?自然是去算賬,如今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趕快解決眼下的事,前往鹹陽與小白接應。
靈玉坊不愧為長安的第一大玉器坊,這生意可謂是如日中天的好。
進出店鋪的人皆是長安的一些顯赫貴人,這可是很多店鋪都望塵不及的。
也難怪當初從穆氏手中易手過來的時候,穆氏那神情簡直跟想撕碎了她一般。
這麼一個招財進寶的地方,彆說是穆氏,就是她這麼放手,也會心有不甘。
錢掌櫃正在殷切的給蕭冰玉跟墨清寧看樣式,那是一對血玉鐲,通體泛著一層涼涼的冷光,光看品質,便是價值不菲的。
墨清寧餘光一瞥,恰巧不偏不倚的掃到了提步進門的沈清柚。
眼皮一跳,她用手肘輕輕拐了一下蕭冰玉。
蕭冰玉不悅的掃了墨清寧一圈,遂著她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一襲絳紫色煙羅裙的女子步履緩緩的走了進來。
本就沾染了不悅之色的小臉一下子冰冷的徹底。
墨念初這賤人來做什麼?
“喲,這位不是世子妃嫂嫂嗎?”
這陰陽怪氣的聲調,聽著著實的紮耳,不過沈清柚也不曾放在心上。
反而笑吟吟的應了下來。
她這一應,可將蕭冰玉那張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
到底是誰給這個賤人自信的?嫁給一個傻子世子,也能這番沾沾自喜,簡直無藥可救。
“世子嫂嫂是來看玉的嗎?”
得過了上次的教訓,墨清寧這番是不敢在造次了,縱然心中恨不得將她撕碎,可那麵上的笑意卻是燦若驕陽。
她歪著頭,似笑非笑反問道:“你覺得本世子妃有那個心情嗎?”
此言一出,蕭冰玉眉頭微皺,隻覺心底被莫大的不安瞬間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