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毒妃不從良!
經過幾日的舟車勞頓,沈清柚等人總算抵達了鹹陽。
前夜似乎剛剛下過雨,早間的地麵都是濕漉漉的,不時的風吹起來,總是送來一陣涼爽。
大抵是臨近深秋吧,這秋風?蕭瑟,難免讓人思緒翻湧。
撩開車簾的一角,望著熟悉的街道,她不由想起了當初所發生的一幕幕。
往事隨風,人卻依舊,隻是瑤瑤……你如今到底身在何處?
“媳婦兒,到了嗎?”
濃重的暗色退卻,她放下車簾,偏頭看向如小兔般乖巧的窩在身旁的男子:“到了,成鈺,我們下車走走,如何?”
“好。”
叫停了馬車,二人一前一後的下了馬車。
天色霧蒙蒙的,就像濁水不清,將這雨水打濕的街道映襯的越發淒清冷落。
二人並肩走著,孟拂不敢打擾,僅是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在往後,則是趕著馬慢慢前行的雲崢。
餘光不動聲色的看向了容色清冷無虞的女子,蕭成鈺眸光微暗,垂下的手悄然伸了過去,溫柔的牽住了女子的小手。
溫熱的掌心將小手的冰涼驅散不少,從指尖似乎一點一點的蔓延到心裡。
她看向他,嘴角微勾,笑了起來。
身後的某兩個下屬對視了一眼,皆是不約而同的移開了視線。
真是沒眼看啊!沒眼看………………
尋了一家客棧落腳,接下來就是等了…………
“媳婦兒累嗎?”方才進屋,男子就皺巴著俊臉問道。
這一路上都是在馬車上渡過的,且睡的並不安穩,如今這麼一說,一股子酸痛便似狂潮般席卷全身。
“媳婦兒睡一會吧!成鈺會一直守著媳婦兒的。”?他拉著她走到了床沿邊,嘴中念念有詞。
心頭一軟,她哭笑不得的捏了捏眉心:“好。”
大抵是真的累極了,身子方才沾上床榻,沈清柚眼皮子一沉,就慢慢的熟睡了過去。
眼底被困乏包裹的男子在聽到女子均勻的呼吸聲時,?登時清明如水。
唯恐吵醒女子,他動作輕柔的將凝在女子腮邊的碎發撩到了一邊,古井無波的眸子似碎裂了一角,露出了掩藏之下的萬千星辰。
蠢女人,在等等,很快,你就不用這麼累了?,往後餘生,皆有我護你一生無虞…………
睡夢中的女子似乎做了什麼噩夢,小臉慘白慘白的,嘴中咕噥著:“不要,不要走……”
抓空的手,讓心臟仿佛驟然緊縮,隻是疼痛還來不及遍布全身,一隻溫熱的大手就緊緊的握住滿是冷汗的小手。
那一道溫柔似四月春風的嗓音傳至耳畔,讓心一下子沉靜了下來。
“不走。”
終於,睡夢中女子緊繃的小臉一下鬆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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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清雅小築。
沿廊下擺著桂花開得正盛,四開的明紙窗戶,越發肆無忌憚的將著了桂花香的清風送至鼻腔…………
書案上,宣紙上寫了一半的文章被風吹開了一角,露出了之下畫了一半的女子清麗無雙的麵容。
來鹹陽也三月有餘了吧!如今總算等到了再次重逢的日子。
心不可抑製的狂跳了起來,清秀的麵容上滿覆淺淡如水的笑意。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漸漸地越發清晰起來。
一襲黑色勁裝,清爽利落的男子登時間撞入眼簾。
斂下過分思念的眸光,白敘溫四平八穩的問道:?“如何?”
封煜拱手垂首道:“回公子,屬下已經打探到了消息,墨姑娘已經入城,如今正在雲來客棧落腳。”
眉眼的層雲漸漸撥開,露出了一道明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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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暮色,天空又飄起毛毛細雨來。
睡了一覺之後,沈清柚隻覺身子爽利了不少,站在臨窗的位置一眼望去,便能將這整條街道的境況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