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鈺晦澀不明的眸光輕掃了一眼閉門的小屋,眼底幽光乍現。
回想起入村的詭異狀況,白敘溫不免擔憂的道:“小姐,我們對這紅崖村的境況尚且不明,貿然留下來,我怕……”
白敘溫所擔憂的,她不是沒有想過,雖說紅崖村離鹹陽城不遠,但這神醫若是一天不鬆口,那他們總不能日日來回跑吧?這樣總歸是吃不消的。
沈清柚抬手打斷了白敘溫後麵的顧忌:“小心一些就成,況且我們的時日無多,來回跑太浪費時間了。”
聞言,白敘溫一言不發的緊抿著唇瓣,隻是眉目之間仍舊盤旋著揮之不去的霧靄。
也不知是今日不宜出門,還是怎麼樣,他們找了許久,這村裡的農戶就沒一個願意接納他們的,哪怕他們給出的銀子很是可觀誘人。
“難得一村子的都不是見財眼開的人。”孟拂揉著泛酸的小腿,小聲的咕噥道。
沈清柚眸光微暗,其實這些村民哪裡不是見財眼開的人,她從他們的眼裡明明看到了垂涎,可卻不敢接下,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現下怎麼辦?”白敘溫望了一眼臨近暮色,很快就要沉寂下來的天色,不由問道。
“先回鹹陽城吧,明早帶著帳篷過來。”
白敘溫微微頷首,於是無功而返的眾人踏上了回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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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似化不開的墨汁將九州大地密不透風的籠罩其中。
紅崖村早已歸於沉寂,涼風過林,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一道黑影猶如鬼魅一般穿林而來,旋即落在了房簷之下,裡屋的人尚且未曾歇下。
蕭成鈺古井無波的眼眸未泄露分毫異色,旋即推門提步走了進去。
一襲白衫的男子正坐在書案前,手中拿著一本泛黃的書卷,心無旁騖的看著。
“今日為何?”
低沉不悅的嗓音瞬間漫散開來,猶如冰封,讓周遭都冷了不少。
雪夜瀾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不緊不慢的道:“事情有變。”
燭光跳躍在蕭成鈺俊美無疆的麵容之上,削薄的唇瓣微啟:“說下去。”
雪夜瀾未曾含糊,旋即說道:“按照你推算的時日,我早兩日先抵達了鹹陽,本來等到你跟夫人抵達鹹陽,我在出現醫治…………”
蕭成鈺的眉頭幾不可見的微微一皺:“說重點。”
雪夜瀾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我懷疑花千葉在這裡。”
這個名字讓蕭成鈺眉頭輕皺了一下。
一樁往事猶如暗湧襲來,花千葉為隱秘家族花家的家主未來候選人,曾拜於雲虛道長門下,後來學成所歸回到花家,可為未過多久,花家就連番出現女弟子失蹤之事。
花家老家主下令讓花千葉徹查此事,可不久之後,花家的大弟子就親眼看到花千葉殺死了老家主。
一時間花千葉從風光無限的未來家主候選人,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殺父之人。
而女弟子接連失蹤一案,也因花千葉的潛逃,未在發生過,由此眾人便自然而然的認為女弟子失蹤一案,是花千葉所為。
隻是誰也猜不透花千葉殺這麼多的女弟子究竟是想做什麼。
如今紅崖村發生的狀況與當初花家發生的事一般無二。
“這是花家的事。”很顯然,蕭成鈺並不準備管這件事。
雪夜瀾眸光微暗:“花千葉與我曾有婚約。”
蕭成鈺:?“所以?”
“所以此事,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當初若非此事,他與花千葉恐怕早就成親了,無人知曉他盼那日,盼了多久,可…………終究是橫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