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這裡紛紛跪倒了一片,來的村民一眼掃去,差不多數百來,隻是多見男子與老嫗,卻是為見到年輕的女子。
嚴大人的心緒萬般的凝重,不是他不想而是此事的棘手程度,不亞於無頭命案,而且此事一點線索都沒有,他就是想查,也無從查起。
“大人,求你給我們紅崖村一片安寧吧!”
“我丫頭死的冤啊!”
“這整日的惶恐不安,我早就受夠了。”
此起彼伏的話音讓嚴大人的心中一陣難受,他立誌為民,隻是此時此刻,他卻是束手無策起來。
“請諸位給嚴大人一些時日,相信不久之後,就能抓到作惡之人。”清越的嗓音如潺潺流水漫散開來。
數百道視線紛紛落在了女子的身上,隻見女子一襲粉色裙,雖未點脂粉,卻依舊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隻是這女子雖看著嬌弱,周身卻透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魄力,讓人不由自主的選擇相信。
嚴大人看向她,怔鬆了一下,直到她遞給了一記眼神,嚴大人方才安定了下來。
“諸位先認領屍體吧!”
說完,一乾村民一再拜托之後,便默哀著去排隊認領屍身了。
饒是這些人活著的時候,是何種模樣,此刻卻都從風華正豔的少年變成了皮肉鬆垮的老嫗,但他們的親人卻是一眼就能認出他們。
認領有條不絮的進行著。
“世子妃可有什麼方法抓到作惡之人?”嚴大人走到女子的跟前問道。
女子的眸光越過嚴大人落到了一個正抱著女兒屍身哭的悲痛欲絕的婦人身上,心下有些莫名的難受,這種痛失親兒的痛苦,她也曾親身經曆過,那種痛比任何一種極刑來的都痛。
“有。”
嚴大人死水般的眼眸泛起了亮光:“世子妃有何計策?”
沈清柚緊抿著唇瓣,容色微淡:“需要有人肯以身犯險。”
此言一出,白敘溫、孟拂、封煜皆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眾人不禁麵色微變。
至於嚴大人稍一想也明白了過來:“隻是如今有何人願意呢?”
稍不注意,就可能命喪黃泉,那個做父母的,願意讓自己的親女以身犯險,這計策不實際。
沈清柚想的與嚴大人如出一轍,不過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以身犯險,實在是羊入虎口。
正想到不若自己親自上時,?孟拂卻是適時的站了出來:“世子妃,讓奴婢來吧!”
眸光定定的落在了孟拂大義凜然的麵容之上,沈清柚不禁眉頭微緊:“拂兒,不許胡鬨。”
讓拂兒去,就算有他們的人暗中看著,但稍有不慎,無疑是送死。
孟拂心下陡然一暖,以前的她在暗閣,一直是舔血為生,那一次不是九死一生,本以為此生本該如此。
卻是被主子調來了長安留在了她的身邊,這個女子看似堅硬,卻有著柔軟的一麵,一開始她對主子的安排甚是不滿,可日積月累下來,她卻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子值得主子的這番對待。
“世子妃,奴婢沒有胡鬨,此事若要水落石出,必須有一個人做出犧牲。”
麵對如此執拗的孟拂,沈清柚不禁冷下了臉色:“拂兒,縱然有萬種可能,我也不可能讓你以身犯險。”
水霧彌漫了起來,眼前的女子一下子變得朦朧不清。
孟拂心下一陣感動:“世子妃,奴婢是心甘情願的。”
她隻是隱藏了武功而已,若是遇到什麼情況,還能隨機應變,她是怕若世子妃親自上的話,到時候恐怕置身險境。
但沈清柚哪裡知道她身懷武功?
“不行。”沈清柚一口否決。
眼看著孟拂還想說什麼,沈清柚連忙厲聲道:“此事容後再說。”
聞言,孟拂囁嚅了一下唇瓣,到底是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