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皮微動了一下,宋昊天想說什麼,最後卻是一個字也未曾說出來。
乾龍宮內。
紅衣男子輕輕的揭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一張姿容妖孽的臉。
國師微斂下了頭,喚道:“尊主。”
司北辰將人皮麵具隨意的扔在了地上,直視著躺在床榻上安靜至極的“怪物”皇帝,嘴角勾勒出了淺淡邪肆的弧度。
“一切依計劃行事。”
國師遲凝了一瞬,旋即應了一聲。
未過多時,殿門終於開了,一襲白色長袍的國師步履緩緩的走了出來。
“國師,皇上的身子怎麼樣?”楊皇後急忙問道。
宋昊天、宋致遠亦是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
“皇上已經恢複過來了,想來明日便可上朝。”
此言一出,楊皇後跟宋昊天的臉色顯然怔鬆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宋致遠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之前他懷疑楊皇後母子對父皇做了什麼,都是臆想,索性當時他沒衝動硬闖乾龍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時間如水,轉眼之間,便是三日而過。
深秋的風,寒意更重了一些,北漠使團曆經長達半月之餘的路程,總算臨近了長安。
富麗堂皇的雕花馬車中,一身異域行裝的女子輕輕挑開了車簾的一角,眼底的光變得幽深異常起來。
長安,她總算是到了。
作為太子,宋昊天自然是迎接北漠使團的不二人選。
將使團安置到驛站之後,宋昊天便帶著北漠公主進了皇宮。
這三日來,沈清柚簡直是百思不得其解,跟她八百杆子都打不著的德妃竟然屢次將她招進宮中,不是閒談,就是陪著她下棋?。
實在是反常的很,而最讓她揪心的就是。
偶爾還能見到她恨之入骨的仇人——宋修文。
若非她定力好,恐怕早已忍不住生撲上去將宋修文給撕碎了。
終於,在被招進宮的沈清柚在陪著德妃閒聊時,忍不住問道:“德妃娘娘,臣婦一直有個問題,不知當問與否?”
德妃眼尾微挑,怔鬆了一下:“但說無妨。”
聞言,沈清柚躊躇不定的神色漸漸沉穩了下來,沉吟片刻,她斟酌著措辭問道:“不知臣婦身上是否有什麼過人之處,竟得娘娘如此青睞。”
言外之意,你天天把我往宮裡招,是幾個意思。
德妃眸光微閃,旋即淡笑著道:“聽景塵那小子提起過你,無聊之際,一時好奇,沒想到竟如此合眼緣。”
難怪,她就說這德妃好端端的怎麼會招她進宮,原來有這層關係在這裡。
她未曾多想,而是神色自若的點了點頭。
“喝茶。”德妃眉眼含笑的將斟好的茶推到了沈清柚的跟前。
正好覺著口乾舌燥的沈清柚略掃了一眼,旋即端著茶水一口悶了個精光。
見狀,德妃有些哭笑不得的道:“看你渴的,可還要一盞?”
沈清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
兩盞茶水入肚,沈清柚方才覺得舒服了許多,可片刻之後,小腹卻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刺痛。
見她神色難看,德妃不免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沈清柚牽扯著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淡淡的道:“無事。”
嘴上說著無事,心下卻是早已百轉千回,近來不知為何,她這小腹刺痛的越發頻繁起來,也不知是何原因。
回想起近來的事宜,她卻是暗自搖了搖頭,未曾將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