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看了一眼躺在掌心的那枚龍騰玉玨,赫然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意。
這一切因她而起?,便由她來做了結吧!她一定會給瑤瑤一個交代。
天光破雲,一夜的風雪之後,白雪厚重的讓人感到一陣沉悶壓抑。
“喂,你起這麼早,就是為了這個幾個破包子?”風靈兒睡眼惺忪的看著包子攤前的盛景塵,無語的咕噥道。
盛小侯爺瞥了一眼狗皮膏藥似的風靈兒,連一絲想搭理的欲望都沒有。
要說她懂什麼?這包子可是病美人最愛吃的。
唔……他得趕快去蕭府一趟,省的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風靈兒看了一眼步履匆匆的男子,氣悶的跺了跺腳,旋即跟了上去。
真是個大傻子,就會冷臉貼貼仙女姐姐的屁股,是她風靈兒不夠熱乎嗎?
去往蕭府,要途徑長安主街,而主街的儘頭正是通往皇宮的路。
正好要拐入東街,盛景塵卻是耳尖的聽到了一陣嘀咕。
“聽說了嗎?”
“什麼?”婦人神色好奇的問道。
稍微豐腴的婦人扯了扯婦人的衣袖,神秘兮兮的湊近道:“嫁入蕭府的墨府長女原來是假冒的。”
婦人一陣驚訝:“真的?”
豐腴的婦人不滿的睨了婦人一眼,指著長街儘頭的地方道:“皇榜都昭告出來了,不信,你自己看去。”
盛景塵麵色微變,手中的肉包子滾落到了雪地上,旋即朝長街的儘頭奔赴而去。
方才那話,風靈兒也一字不落的聽了過去,麵色微微一沉,她亦是跟了上去。
如果她沒記錯,那兩個婦人口中的墨府長女正是仙女姐姐。
盛景塵擠過人群,定定的看著皇榜之上的昭告:葉氏小七,膽大包天,偷拿墨府長女之龍騰玉玨頂替其位,犯欺君之罪,其罪當誅,下至天牢,擇日問斬。
擇日問斬,四個字猶如一道驚雷自頭頂直直的劈在了盛景塵的頭上。
他呆立在原地,仿佛被凍結成冰了一般,怎麼會這樣?
人群中,穆瑤神色淡漠的聽著周圍人的小聲嘀咕,幽深的眸光卻定定的看向了皇榜昭告的方向。
垂於兩側的手被掐的咯吱作響,葉小七……
幽暗的光線,縈繞在鼻尖的腐臭血腥味,讓人難以忍受。
形單影隻的女子依身在潮濕的角落,將自己包裹進了黑暗之中,冗長幽暗的眸光出神的盯著那一方天窗。
一時間思緒如潮。
恐怕蕭成鈺怎麼也想不到,她在那飯食裡加了迷——藥,沒有兩天,他是清醒不過來的。
趁此時機,今日一早她便出了蕭府,以告禦狀的方式麵見了宋修文,將冒名頂替的前因後果悉數道來。
她知曉皇室一直對蕭府虎視眈眈,未免殃及蕭府,她早有準備的將當初與蕭成鈺簽的那份文書拿了出來。
當然不是原有的那一份,原有的那一份是一年之期,而交給宋修文的這一份卻是她模仿蕭成鈺的字跡改的。
自瑤瑤前往北漠之際,她就不時的模仿著蕭成鈺的筆跡,到了如今早已能以假亂真。
在宋修文下令欲將蕭府上下打入地牢之時,她便將那份仿製的和離文書拿了出來,由此也與蕭府撇清了關係。
白紙黑字,就算宋修文想治蕭府上下的罪,也不得掂量掂量,況且由此來看,蕭府倒是受害的一方,畢竟她這個墨府長女的身份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