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書案上的手蜷了蜷,蕭成鈺低沉的聲音裹雜著幾分嗜血的殺意:“去查一下,昨晚除了我們,還有幾路人馬。”
封煜心下分明,應了一聲之後,匆匆去了。
不出一個時辰,緝拿沈清柚的皇榜便貼了出來。
這個信號意味著病美人是安全的,為此昨晚一直提心吊膽的盛景塵方才鬆了一口氣。
風靈兒若有所思的看著張貼出來的皇榜,似乎在想些什麼。
連日來為沈清柚奔波的白敘溫亦是落下了一顆高懸的心,無論結果,隻要她還活著便好。
如今正在風口上,長安自然不是沈清柚的久留之地,加之她之前答應月景喻的要求,如今活著,自然便要履行。
撩開車簾的一角,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被白雪裝點過了的深林,夾道的枯草上皆覆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她忍不住問道,隱隱的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驅馬的月景喻淡看了一翻白無塵的天空,方才不疾不徐的道:“足夠安全的地方。”
足夠安全的地方?什麼地方才能足夠安全?
沈清柚的眉頭不禁揪在了一起,但到底她沒有多問一句。
皇城,乾龍宮中。
玲瓏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對麵依身在龍榻之上,姿態慵懶無匹的男子,嗤聲笑道:“如何鳥兒飛了,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對於玲瓏的態度,司北辰極度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你這是在埋怨朕?”
那雙妖孽邪肆的眼裡明明布滿了似有似無的笑意,卻讓人恍若置身冰窖般不寒而栗。
強壓下那股下意識的畏懼,玲瓏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我怎敢埋怨皇上呢?隻是此次實在是可惜。”
司北辰眸光微沉,?卻是未言一字。
可惜自然是可惜,但由此也說明了能將人劫走的人實在是不容小覷……
不過他已經派人暗中盯著了蕭府,隻要那小東西一在蕭府現身,他變能順勢將蕭府鏟除。
而且,似想到了什麼,司北辰忽然意味深長的笑道:“不必可惜,用不了多久,那小東西自然會乖乖回來的。”
這話將玲瓏說的一頭霧水:“皇上的意思是?”
司北辰嘴角微勾,陰沉的道:“早在之前,朕便在那小東西的身上種了點東西。”
在柳家村那晚,沈清柚被迫吃下了蠱蟲,顧南潯看似將她體內的蠱蟲取了出來,實則自母蠱身上脫落的子蠱早已竄入了其中。
而且這蠱狡詐就狡詐在,一旦母蠱被除,子蠱便會產生。
待子蠱成熟,不用他找,她自然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輾轉兩天兩夜,沈清柚隨著月景喻一路抵達了九重山之下,此山山勢陡峭,想要驅馬上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於是了一個小縣城打了牙祭之後,月景喻便順手將馬車給賣了,一頓飽腹之後,二人便上了九重山。
路上,沈清柚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月景喻回頭看了她一眼,眸光略微有些閃爍不定:“淵水閣。”
淵水閣,怎麼會這麼耳熟呢?沈清柚擰了擰眉頭,忽然一些塵封已久的回憶漸漸紛至遝來。
淵水閣,前世之時,她曾略有耳聞,說起來也是從月景喻這廝這裡聽來的,記得他當時說過淵水閣閣主縱曉天下事,比他這個江湖百曉生還厲害幾分。
能讓月景喻這番心服口服的人想來是位奇人,而且淵水閣的閣主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想要問什麼,需以一個秘密交換,亦或是一隻耳朵、一雙招子等物。
月景喻這番不會是想將她給賣了吧?
沈清柚眉頭一皺,忽然心下躊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