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的空間內,白煙縈繞,翻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水晶棺中的女子身形有些瘦弱,若非太瘦,就這女子的五官來看,也絕對是這世間難得一見的美人。
修長的手輕溫柔的拂過女子的麵容,月景喻神色微動,嘴角漸漸漾起了一抹淺笑。
清柚,再次見麵,你會是什麼神情呢?是否如當初一般呢?
蕭府,竹院。
雲崢覺得自從世子妃不見了之後,這竹院就像籠罩上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雲,與這房簷上厚重的白雪比起來,還要壓抑幾分。
裡屋,各有風華的兩人相對而坐,前者一襲白衣,出塵絕世,猶如明月般清逸。
後者一襲黑色華服,矜貴清冷,俊美的麵容之上似籠罩一層萬古不化的寒冰。
偌大的房間在二人的氣勢之下,顯得逼疚壓抑不止。
顧南潯將斟好的熱茶推到了蕭成鈺的跟前。
蕭成鈺的眼瞼之下一片青黑,古井無波的眼底布滿了血絲,看樣子很久沒有休息過了,他淡掃了一眼對麵的人,卻遲遲未動那盞茶:“有消息了嗎?”
那日夜劫天牢,那牢中的人不過是一具傀儡罷了。
能瞞過所有人偷天換日的人物想來不簡單,隻是在她的身邊,他從未發現有這等人物的存在。
這一次實在是詭異且棘手。
顧南潯神色微暗,旋即搖了搖頭?。
穆瑤之變是本次最大的起因,但若非他當初的一時之念,或許不會如此。
這便是因果罷了。
裡屋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
血液中似有什麼東西暴動著,蟄伏在體內的野獸似乎開始蠢蠢欲動,蕭成鈺的麵色陰沉的可怕。
雲崢的餘光暗自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心想自從世子妃不見之後,這麼這脾性就越發的暴躁起來,這對於主子體內的噬毒而言,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正想著,隻聽一聲悶哼,他家主子的嘴角赫然多了一抹血色。
顧南潯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你在這裡下去,恐怕還沒找到葉小七,你就已經先毒發身亡了。”
他難得用這番語氣同他說胡,也可想而知,蕭成鈺這番狀況很糟糕。
蕭成鈺神情淡漠的擦掉了嘴角的血色,強壓下身體內的異動,眼底碎裂出了一縷暗芒。
顧南潯出了蕭府後,本欲回城外的小院,走著走著卻是忽然改變了主意,朝長安的驛站走去。
那日在牢中聽了沈清柚坦白的一席話之後,穆瑤雖然心存疑慮,但比起玲瓏,她的心中更偏向於沈清柚。
為了驗證沈清柚的話真假幾分,穆瑤幾經周折,總算來到了招待外使的長安驛站。
“穆瑤姐姐怎麼來了?”對於玲瓏的熱絡,穆瑤顯得有些厭惡。
不動聲色的避開那雙搭上來的手,穆瑤神情淡漠的道:“玲瓏,聽聞你要回北漠了?”
手落了空,玲瓏也不覺尷尬,而是笑著收回了手,巧笑嫣然的道:“嗯。”
穆瑤的餘光狀似隨意的掃了一眼玲瓏身後的那方明紙窗戶,眉頭微皺道:“你若走了,顧南潯怎麼辦?”
玲瓏心下一緊,極具穿透性的眸光將眼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眼,笑問道:“穆瑤姐姐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
穆瑤心頭微動,下意識的感覺玲瓏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穩下心神,她苦笑道:“雖然對他恨之入骨,但他到底是我深愛之人,不想他過於孤苦。”
這話玲瓏聽著有些古怪,但到底沒有深究。以為隻是穆瑤放不下她對顧南潯死灰複燃而故意試探。
“我不是說了嗎?阿潯他的一顆心已經落到葉小七哪裡了,我於他不過是執念罷了,況且我已有喜歡之人?。?”
穆瑤的眼睛驟然一亮:“真的嗎?”
玲瓏笑了笑:“自然是真的。”
穆瑤心下冷嗤:自然是真的,玲瓏,你可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