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略施小計罷了,花未眠就急著湊了上來,自己找死可怪不得她。
如今花未眠親手殺了花家老夫人的消息已經在九月州傳開了,作為花家最為看重的義女,不出意外,這花家家主之位理應是她的。
“他呢?”司北辰模棱兩可的問了這麼一句。
玲瓏怔鬆了一下,旋即反應了過來。
“算算時辰應當到長安了吧。”
第一縷光輝方才劃破天際,整個長安顯得格外的壓抑,看似猶如平常一般,可有點門道的人都聽說太子昨晚弑父奪位不成,被斬殺了之外,還聽說中宮的楊皇後與人私通,被打入了冷宮。
除此之外,還要一樁世人皆知的大事,便是昨晚匆忙入宮的睿王橫死在了長安街上,還有北街上橫死的太子側妃,聽說是被人一劍刺進喉嚨的,那死狀極其的慘烈。
一夜之間,隨著這番變故,朝中的兩派勢力安分了下來。
看似平靜了下來,可又怎知不是暴風雨來臨之夕呢?
知曉的人無不一陣唏噓,回想起這連番的變故,心裡明白的人無不感歎:這長安怕是要變天了。
這一夜,蕭成鈺與顧南潯皆是徹夜未眠。
就在昨夜,原本暈死過去的沈清柚忽然醒了過來,趁著他們分心之際,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他們的人翻遍了長安了,還是尋不到她半分蹤影。
雲崢、封煜、孟拂三人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麵色皆有些沉重。
“如何?”
男人的聲音低沉的仿似能滴出水來,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眸早已布滿了狂躁的肅殺之色。
三人膽戰心驚的微斂下頭,對視了一眼。
雲崢小心了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回主子,還是沒有世子妃的消息。”
隨著雲崢的話音落下,隻聽咯吱一聲,那完好的杯盞竟生生的被男人給捏碎了。
血隨著緊攥的手心滴落到地上,那雙眸子漸漸變得猩紅起來,雲崢的話猶如狂狼淹沒了他最後的一絲理智。
那攝人的氣勢宛若地獄修羅,讓人心顫不已。
肩頭驀然一沉,隨著清越的聲音響起,蕭成鈺心下的狂風暴雨方才被逼停下來。
“蕭成鈺。”
感覺到自家主子周身的陰翳消減了不少,三個下屬紛紛鬆了一口氣。
幸好,還有顧莊主還在這裡,否則自家主子發狂起來,恐怕誰也控製不住。
心口驟然一痛,蕭成鈺眉頭一緊,喉結滾動之際,嘴角竟溢出了一抹血絲。
見狀,顧南潯神色微變,急把脈之後,他的麵色又沉重了幾分。
原本壓製住的噬心毒似乎發作了。
蕭成鈺用指尖淡然的抹去嘴角的血絲,淡聲道:“無事。”
聞言,雲崢、封煜、孟拂紛紛對視一眼,緊抿著唇瓣,麵色皆是有些蒼白。
這噬心毒發作起來,那痛可非常人能忍,可主子竟能這麼平靜的說出這話。
想起回來之時看到的皇榜,雲崢猶豫了一下,不知當說與否。
躊躇半晌,雲崢還是斟酌著措辭說道:“皇宮那位似乎想要用老國公的性命逼主子現身,皇榜已經發了。”
蕭成鈺麵色未改,眸光落在沾染杯盞殘渣跟血色的手心,不疾不徐的道:“隨他去。”
雲崢不由大驚失色,主子這是不打算管老國公了嗎?
似看透了雲崢所想,為掩蓋眼底的暗湧流轉,蕭成鈺閉眼一瞬,說道:“皇帝手中的不過是替身罷了。”
早在他前往九月州之時,他便暗中將祖父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至於皇帝手中的,不過是易容之後的替身罷了。
與此同時,盛景塵聽聞了宋致遠之死後,便匆匆朝睿王府趕去。
隻是走著走著,卻突然被風靈兒拉住了衣袖。
盛景塵的眼底劃過一抹不悅,不等發作,卻聽風靈兒若有所思的道:“那個人好奇怪啊!”
盛景塵遂著她的眸光看了過去,隻見不起眼的角落裡,裹著大氅,頭兜帽的女子微斂著頭。
女子似乎察覺了向自己投來的視線,她揚眸看了一眼,轉身快步而去。
雖然隻是一眼,盛景塵卻是背脊僵直的怔在了原地。
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勁,風靈兒對方才那個神秘的女子越發的好奇。
“那女人,你認識?”
風靈兒的聲音將盛景塵從虛空之中拉了回來,他微斂眸光之下的暗湧浮動,旋即追了出去。
難道是他的錯覺嗎?那女人揚眸看他的那一眼,竟是像極了病美人。
風靈兒朝他的背影哎了一聲,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她連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