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安靜。”製止了場麵的混亂,拖木部首領拖木略微沉吟,對諾底說道“諾底,當年你也歃了血的,現在再反對並不合適。”
言下之意就是說,當年我不同意其中的規則,一番苦心,你卻認為能夠穩操勝券,如今再提修改規則,大家就都違背約定了。
沃多把玩著手上的扳指,開口道“諾底,無信小人不是誰都能做的,我看你就挺合適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巴塔部族人剛剛安靜下來的場麵立刻引爆,台下周邊各種罵聲四起,就等族長一聲令下,就要和科帕部血流千裡。
諾底卻不以為意,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最好時機。
於是,諾底表示了自己也就是提一下,既然幾位首領都不同意,那此事就作罷。接著,他又重申了一下比武的規則,尤其重點強調了規則。
既然科帕部來陽謀,那麼巴塔部就來一個以謀止謀。
“最後,隻管我部二十五歲以內的三人與科帕部三人各自一戰,三局兩勝,平局則算科帕部勝出,不限製出場順序,大家可有異議?”諾底大聲強調道。
台上默然,幾個首領紛紛頷首。
台下及周邊的巴塔部人卻充滿憋屈。
“那開始吧。”諾底示意了一下,擂鼓聲響起。
科帕部按照慣例,紅階九轉的科沃首先上比武台,胸前浮現科帕部的圖騰及以圖騰為中心由裡向外的九個紅色光圈無規則轉動著,蓄勢待發。
阿曼麵無表情,在大局和族人的利益麵前,阿曼最終選擇了屈服。
要她說,巴塔部的族人寧可戰死,也不使用見得到光的計謀“這賊人,事後我定然把他千刀萬剮。”
薑翊紘注意到阿曼怨恨的目光,哂然一笑,不去理會。
上了比武台,阿曼都懶得喚出圖騰,扔下選手標簽,直接說道“我認輸。”
接著,掩麵痛哭直奔台下,直接就跑了。
沃多喝道“諾底,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阿曼是我女兒,她今年才十五歲,又是昨天決出來的選手,大家可有異議?規則裡又沒有規定白階不能對戰紅階。”諾底老神自在,不破不立,回頭再安慰一下女兒。
雷部首領雷諾麵無表情“沒異議。但是諾底,你破罐子破摔也就算了,讓令愛直接認輸,這不是我圖騰部落血氣兒女的風格。”
沃多疑惑不已,但是諾底的回答雖然不著邊際但是確是無可挑剔。
諾底又說道“按照規則,阿曼和科沃都戰過了一場。我宣布,本局巴塔部敗,科帕部勝。”
看來族長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今天的比武不比了。台下巴塔部不少族人眼眶泛紅,更甚者有女性族人直接掩麵哭泣。
最有希望獲勝的阿曼,竟然不戰而敗。
不少人喊著‘族長’兩字,紛紛請求血戰。
諾底掃視一圈,冷冷地說道“願賭服輸!巴塔部要是有鬨事的,直接逐出巴塔部。比武繼續。”
此話一出,其他部的人無話可說。
薑翊紘心道,如果競賽機製都已經和地球上的各類國際競賽接近成熟與標準化,那自己無計可施。正是因為兩個部落之間的機製不透明,都認為紅階理所當然就應該和紅階對戰,誰也沒能往白階挑戰紅階方麵想,才能完成這種低劣卻又高明的作弊手段。
整個巴塔部都沉浸在悲憤的氣氛當中。
阿姆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內心暗自發誓,等下即便是死,也要拿下一場,平局都不行。
諾底笑著對沃多說道“這場準備派誰出戰呢?”
沃多陰沉著臉,反問道“巴塔部準備派誰呢?”
諾底顧左右而言他“你猜。”
沃多拍案而起“諾底,你破壞規則。”
諾底不溫不火地反問道“諸位,我破壞規則了嗎?”
諸人不語,算是默認認可了諾底的行為。當年定的規則確實不公平,大家總不能說,允許科帕部取巧,就不能允許巴塔部鑽漏洞吧?
本身要改變現狀,最大的阻力就是另外八部的見證和約定。隻有將這種不合理的規則見諸於世、無所遁形,才有機會改變巴塔部受製於規則的現狀。於眼前則是勝了比武,於長遠則是不違反約定又能使巴塔部的利益更加合理化。
“卡特挑戰克爾,阿姆挑戰科魯,科帕部有意見嗎?敢應戰嗎?”諾底宣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