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莎長老感歎道“自神戰之後,即便是東大陸最驚才絕豔之輩,在沒有古傳送陣的情況下,都少有能穿透大陸之間屏障的。我輩渺小於天地間,不做徒然之傷感。”
薑翊紘向往道“既然世人稱為‘者匿大陸’,有命名,必然有人見過大陸的全貌。想必那已經是仙的範疇了。”
貞莎長老忽然說道“弟弟,你果然不一般。先知說你是天外來客,你就不怕我們其實是想害你?”
薑翊紘坦然道“怕。但我已是局中人,沒有退路。你想害我的話,現在把我扔下去,我估計就死翹翹了。”
又說道“既來之則安之。薑某既是來客,有可能也隻是過客,我隻想找到至親,一家團聚。彆無他求。”
貞莎長老問道“萬一你至親不在這個世界呢?”
薑翊紘沉默,隻剩下耳邊呼嘯而過的罡風。
許久,薑翊紘麵露堅毅,肯定地說道“那我就破碎虛空,找到回家的路。”
貞莎長老看著他的側臉,有一會的失神,然後又搖頭道“求仙路已斷,過去、未來,又談何容易。隻怕你至親凡人百年,無法等到你歸來。”
薑翊紘不再接話,整個人突然緘默。
“我們到了。”飛禽盤旋在空中,貞莎長老拉著薑翊紘,垂直而下。
眼前平平無奇,是一處沼澤之地。
貞莎帶著薑翊紘直接沉了下去。
就在觸碰到沼澤時,一陣波紋波動,像是一個小型防護陣般,打開了缺口,待二人進去之後,恢複沼澤形狀。
沼澤地下是天然的岩洞,薑翊紘歎道“這個世界的陣法一道,果然神奇。”
行進幾百米,貞莎長老出聲道“先知,我們到了。”
聞聲,老者巴旦木轉過身,笑著說道“來了就好。人多眼雜,隻好於此處見麵。”
巴旦木好像比之前蒼老。
巴旦木示意二人坐下,說道“在老夫閉死關之前,有幾件事放不下,今日便一一與你說了罷。”
薑翊紘欲言又止,莫非眼前這老頭真的是未卜先知,明明是自己有話要說,反過來卻是對方一點都不問。
“本命護身符之事,老夫目前的情況十分糟糕,實在是無法煉製。而且,你也不需要護身符。”巴旦木見過薑翊紘身上圖騰與氣海並存,知道的比薑翊紘多。
似乎怕薑翊紘不明白,巴旦木又補充道“你是遵循指引而來的人,但是又發生了不在天機之內的變故,必然能逢凶化吉。”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薑翊紘更加迷惑了,還逢凶化吉,都好幾次自己差點一命嗚呼。
但是他還是聽了下去。
“你切莫被人知曉你乃體法雙修。於世人麵前,你隻是一介修真修士,練氣海修靈力成元嬰。”
薑翊紘駭然,自己修出了氣海和圖騰之力,自以為是最秘密的秘密,沒想到居然被人點破,這樣一來哪裡還有隱私可言。
巴旦木似乎看出薑翊紘所想,搖頭說道“你大可放心,隻是昨日老夫親眼所見,天機豈是兒戲,隻要你不主動顯露,其他人即便是修為卓絕亦無法窺得。此事仍是你最大的秘密。隻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此乃定數。”
薑翊紘問道“那會如何?”
貞莎長老說道“自古以來也不是沒有人體法雙修,隻是所有人都無法擺脫一個桎梏。”
“什麼桎梏?”
“圖騰之力乃是血脈之力,練氣海成元嬰是修真之道。圖騰境界越高,血脈之力越強,必然引發血脈返祖;而氣海元嬰修真之道,是偷竊天道成就自身,兩者南轅北轍,最終王、霸隻能選一道,是謂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反而斷了修煉之路,止於元嬰(紫階)不前。”
先知失落地說道“本來你是圖騰部落崛起的希望,可惜你雖然是按照路引而來,但是卻沒有攜帶路引,缺失路引,所以你身上才出現如此變故。老夫前些日子試圖窺探天機,已遭天罰。天機被屏蔽,你身上之變故未嘗不是機會。”
薑翊紘聽完,一陣苦笑,這又是什麼天理。自己沒有被穿越,也沒有被重生,隻是莫名其妙傳送到者匿大陸,當自己以為好像得了金手指,就要開啟不一樣的逆襲之路時,人家跑出來告訴你,因為你是串門客,外來客,會被看不起,會被人揍。雖然你有兩個金手指,但是它們之間會相互短路,你的逆襲之路由此中斷。
不過薑翊紘‘兩世為人’,又常年受到薑教授的科學熏陶,覺得未必就如此玄乎。彆人眼中的不能,恰恰可能是他的能。
薑翊紘認為,在世俗觀念中,強調的是越古老的功法越好,其實薑翊紘不以為然。就比如地球上的醫學,在沒有科學發展的情況下,古代的藥方自然是老的方子好,因為那已經得到了前人的試驗,哪些有毒哪些沒毒,搭配之後又能產生想象不到的藥效,不需要再去嘗百草,親試毒。
而現代醫學來說,早可以將成分通過化驗、甚至重新組合的方式,提煉出最適合的醫藥。經曆過科技社會的時代,薑翊紘認為在科學驗證的情況下,新的未必比老的差,老的未必好過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