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匿大陸!
角部,角陵衛,營帳外。
走著神,薑翊紘麵向天空,閉目張開雙臂,保持著這個姿勢許久,直到呼吸細膩平穩,依舊敞開著胸膛。
父親、母親,是否也能感受到他的孤獨!
此間心酸,隔時空,隔山海,山無路,海無舟。
自捅千刀般,星空下,夢中鄉。
良久立,薑翊紘重複呢喃著,溯源果,父親,秦老鬼。
此來異界時空,莫非家鄉與者匿大陸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最近偶爾會在夢境中出現一個身著邋遢的服飾,卻給人一種質樸與毫無違和感的感覺,大眼濃眉、八尺七寸的赤足中年大漢,手持一把長形古樸的古尺仁器,踏空而立的場景。
結合赤足大漢身上的古老、親切氣息,再聯想自己圖騰之力顯現的古尺圖案,薑翊紘認為目前已知的主線索,則是指向了家鄉的神話傳說。
莫非家鄉曾有人成仙,來過者匿大陸?
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要去躲過。薑翊紘如是想。
直到耳畔傳來不成規律、生疏的嗚嗚幽咽聲響,薑翊紘才驀然睜開眼,將思緒抽了回來。
循聲覓跡,不一會,於一浮空山峰處,薑翊紘見到一抹倩影,與一忙碌於藥田間的身影,笑著喊道“貞莎長老,扁闕長老,彆來無恙!”
扁闕聞聲,拿著小藥鏟的手停止動作,起身回頭喜道“就知道你小子禍害遺千年,給雷劈了還能活蹦亂跳。”
貞莎卻沒有說話,自顧摸索著手中那塊卵形有孔、底部扁平的奇怪石頭。
薑翊紘笑道“姐姐,塤可不是這樣吹奏的。”
誰料貞莎起身,將薑翊紘所言的‘塤’放在側邊上,慢慢往藥田間的一間茅屋走去,絲毫沒有要理薑翊紘的意思。
薑翊紘一臉尷尬,心想自己回來後好像沒有得罪這位吧?
扁闕一身素衣隨風咧咧,說道“族長傳訊給閉死關的先知後,先知最近才回複說你沒死。你沒死也不回個消息,大家都很擔心你。”
努了努嘴,扁闕示意道“喏,尤其這位,知道你躲過了天災,但是又聽說你得罪了秦老妖、秦老怪後,還得罪了九陂上部的薑曉霜、薑君昊,估摸著你這人禍十有八九是躲失敗了,所以不聽族長勸阻,硬是去了一趟九陂上部理論,差點還拚命了。”
莫名覺得心間一顫,薑翊紘不知道中間還有這事,急切不已“然後呢?”
“還能有什麼然後?雖然說巴塔部位列九十九上部之一,還不是要仰九陂上部的鼻息?九陂上部一個噴嚏就可以讓巴塔部抖三抖。”
“唉。道理沒討成,九陂上部也沒那麼大度,貞莎差點命都沒了。後來是薑君昊出的麵,保了貞莎。”
聽著扁闕說完,薑翊紘內心感動又自責,本來不傳消息回來,一是以為大家知道自己留在魔水晶的氣息沒有消失,二是自己處於閉關之中不敢有所閃失。
沒想到差點害了貞莎的卿卿性命。
“薑君昊要了什麼條件?”薑翊紘冷聲道。
似乎不願意提起這個事,聽了薑翊紘的話,扁闕錯愕,似乎很意外薑翊紘的問題“你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見薑翊紘搖頭,扁闕奇怪道“那你怎麼知道薑君昊提了條件?”
呼出一口濁氣,薑翊紘說道“薑君昊為人偽善,斷然不會無緣無故出麵作保。”
扁闕隻好一一說來,說到後來越說越臉色鐵青“巴塔部今年的稅貢增加一倍,以此將功贖罪。貞莎冒犯部落聯盟,罪當死,除非……”
“除非什麼?”薑翊紘已經料到了什麼似的,隻是在等一個確卻的答案。
扁闕將小藥鏟收了,卻原來是他的法寶。
然後才一字一頓說道“除非貞莎與薑君昊為妾!貞莎自然不肯,族長也以她身份配不上薑君昊為由求情。但是薑君昊硬是表達說他傾慕貞莎已久。”
“他都是第一次見到貞莎,傾慕個屁。”扁闕一向斯文,卻說了粗口,恨恨地說道,“貞莎怒極,說要娶她可以,但是必須明媒正娶為正室。可你知道九陂上部怎麼回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