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裡囤積了黃金通票的平民世界裡的投機者,本身就是在低位的時候入手等待高位賣出。在未發生這場造富行動的時候,黃金通票很難兌換到者匿通寶。官方機構這時候肯定會急於回籠黃金儲備,即便是吃虧,也隻能吃啞巴虧。
可是如果按照這場造富行動前的兌換比例的話,很多通過借貸而後期參與了這次活動的銀號內部人員勢必會血本無歸,連鎖效應地不斷有投機者家破人亡。
手裡囤積了黃金通票的平民世界裡的投機者或倒爺,如果是找私人持有聯盟通寶的平民界投機者兌換,後者是不願意兌換的。若後者願意兌換的情況下,當初後者有多瘋狂,這下子就會多透心涼。
囤積了黃金通票或者聯盟通寶的投機者如果選擇繼續持有、觀望,在經濟運轉的大環境下,如果他們本身參與了這場狂歡的資金來源不是自有資金的話,誰都扛不住長期持有手中通貨的壓力,總會有繃不住的那天。
那一天,等待他們的將是難熬的冬天。
這個環境之下,不需要薑翊紘進行第二輪的割韭菜,持有黃金通票的投機者為了回血,自然會對持有白銀的人群瘋狂抽兌。同理,白銀的持有者將會吸食最赤貧的那一個群體。
這場造富行動下來,無論是貪心不足的低階武者,還是像野狼這樣的想做倒爺的平民百姓,上天要其死亡,必先讓其瘋狂,都會從一開始的雙贏變成了兩敗俱傷。
這也就是薑翊紘選擇狙擊黃金,而不是狙擊白銀、銅幣的原因所在逼急了最底層,就會有反抗。
這個最簡單的道理,已經被忽略了無數年。
當基礎動蕩,上層建築必受影響。
普通人並沒有支付使用傳送陣的財力,很難向周邊轉嫁風險,也沒法跨區域調度,市場上金銀銅的通貨體係必定人人自危,人人擠兌。
當所有普通人都隻相信持有金銀銅,寧願擠兌也不相信部落聯盟銀號的信譽和背書時,必將形成大規模的動蕩,逐步瓦解整個經濟體係,直到朝武者世界蔓延。
這種情況下,不出十天,大蕭條必然發生,部落聯盟將會非常頭疼。
最終,部落聯盟當局肯定會介入。
而七上部並不具備信用背書的能力,又著實儲備金不足的情況下,隻能求始作俑者薑翊紘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即便薑翊紘有條件釋放手頭上的資金,也隻能是緩解,隻能是飲鴆止渴。
部落聯盟當局為了維穩,又沒有信用增發通票,否則必將產生誇張的通貨膨脹。
也不能鎮壓最底層,隻能不得不重新重視普通人的世界。
天平一旦向一邊傾斜,屠刀便會朝另外一邊落下拿低階武者開刀,政治逼迫他們釋放手頭上囤積的通貨,該抄家的抄家,該流放的流放,該問責的問責。
參與了這次造富行動的低階武者釋放手中的黃金通票,再將薑翊紘狙擊所得釋放出來,那麼大盤還是穩得住的。
選擇拿低階武者開刀,這是千古未聞。畢竟聯盟通寶的通貨係統鐵定扛得住這次的變故,而且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孰輕孰重,當局隻能保平民界的經濟係統。
這就是經濟活動的一場蝴蝶效應,也是一道單項選擇題。
自從薑翊紘被帶回巴塔上城,便被拘禁了。
兩天過去了。
外界這場暴風雨的走向正如同薑翊紘的預演般,愈演愈烈。
本來薑翊紘會被秘密帶走,但是七上部的領頭一聽說薑翊紘給羈押了,後腳就來到了巴塔上城。
拖木、辛達、也書、河婆、定倫、奉左、苦庫聯袂而來,這也就是薑翊紘故意與昊慶高調遭遇的目的所在。
隻要薑翊紘還欠他們債,就能被盯著,被看著,被圍追堵截。
七上部的人不知不覺被薑翊紘算計,充當了保鏢的角色。
他們已經逼著昊昇兌現那份台底協議,誰讓昊昇現在是主事人。
昊昇也是有苦難言,本以為秘密羈押薑翊紘,再等待麵具人組織前來帶走他,然後昊昇再舉族按照麵具人組織的安排,前往投靠薑維崇,充當棋子、耳目。
而昊昇身邊那兩個戴著黑色麵具的黑階武者,本身就不敢高調行事,以免影響組織的計劃。
這麼一耽擱,就是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