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說的是另一種語言,聽起來要比艱澀的野人語順暢、順溜許多,詞彙量也更加豐富。
“那就放我們進入北郡,在寒霜嶺一線,有著大量空白的土地,足夠我們殘餘的族人休養生息”
野人老者似乎極有威信,在他說話的時候,其他野人首領都保持沉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野人的總扛把子。
“那裡為什麼會有大量空白的土地,以前每年南下劫掠的你們心知肚明,還是那句話,除非你發誓效忠我的家族,接受國王和領主的統治,否則你們的一隻腳也彆想踏在王國的土地上”
船隊首領留著一臉的大胡子,但年紀不過二十幾歲,臉皮和雙手也乾淨整潔,與周圍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身後的手下,都有著格格不入的畫風差異。
“這真是荒謬”一個女性野人首領用強調怪異的南方語言說道,“我們憑什麼要接受你們的領主,你們的國王的統治?在你們的祖先來到這片土地之前,我們冰原之子已經作為主人在這裡生活了幾萬年,有記載的部落載體(似乎是一種野人記錄曆史的方式或者物品)也可以追溯到八千年以前,況且我們冰原之子是自由的,擁有在天空下雪原上任何權利”
“幾萬年?證據呢?”黑發青年嘲諷道,“你們的部族載體更是充滿了荒誕不稽的怪談,像是魔藥吃多了的巫醫的瘋言瘋語,寒霜嶺現在是王國領土,而你們野人也的確享有在王國領土外自由去死的自由”
這幾句話拉仇恨的效果拔群,野人崇拜先祖,最是容不得像這樣對他們先祖不敬的語言,而他們本身的思維也不適合這種打嘴炮的活動,南方語也說的磕磕絆絆不儘人意,當下就有不少頭目按捺不住,抽出武器就想開片。
嚓嚓嚓——青年背後也是一片拔劍之聲。
咚!
野人老者將手杖重重點在地麵上,發出一記奇異的聲波。篝火似乎遭到強風勁吹,轟的飛起一片火星,離他最近的幾名野人頭目甚至站不住身形,不由自主的摔了個屁墩。
青年也舉起一隻手,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衝動。
“可你們也應該知道,如果我們滅亡,那麼就輪到你們直麵這片冰原之下的恐怖大軍了”野人老者的聲調陡然渾厚了起來,並且自帶環繞立體聲的效果,大約是用了什麼巫術。
“所以我們才會為你們這些無償的糧食和武器”
“但它遠遠不夠,我們需要更多的食物更多的武器,冰原上還有更多的部落遊離在我們的聯盟之外,他們其中許多可能無法度過這個冬天——”
青年對這個野人老者也保有一定的敬意,在他發言的時候,並沒有出言反駁或者搗亂。
“我知道北郡也並不盛產糧食和鐵器,所以你們應該發動你們的國王與領主,向我們食物和武器,這並不僅僅是我們冰原之子或者你們北郡又或者懷特沃夫家族幾方的事情,這是全體人類全體生靈的事情”
“我知道,但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問題,我的父親隻是北郡的守護者,而不是國王,我的家族白狼氏族也隻是北郡上百個家族幾十個領主中實力較為強大的一支,幾千年來,你們野人群落一直維持你們原始的部族傳統,每年南下劫掠,你們可曾想過這到底累積了何等的仇恨嗎?我的父親光是說服其他家族,放下成見和仇恨,為你們這些援助,就已經遭到王國中政敵的攻訐了,王國中並不是懷特沃夫一家獨大,比我們更強大底蘊更深厚的家族起碼有十一支……”
青年說到這裡,環視了一番,將所有野人的表情收在眼底,能夠站在這裡的都是一方的族長或者頭目,自然可以理解“政敵”的概念,包括看上去最野蠻的骸骨部族的族長,他將手中的長柄戰斧當成手杖拄在地上,也是一臉思索的神色。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白狼氏族帶領北地各個家族與你們……冰原之子作戰了幾千年,我們的職責完成的太好,國王與南方各個家族和領主幾千年裡從未受到你們的侵擾,對於從來沒有來過北地的他們來說,你們更像是傳說中的東西……”青年的語氣一鬆,用手抹了抹額角。
“該死的,不要說他們,就算是我,在親眼目睹了亡者軍團之前,也是認為那隻是以訛傳訛的傳說,曆史太過久遠了,現在這些傳說哪怕在北地,也隻是用來嚇唬小孩子的怪談,連農夫都不會相信”
場麵隨之沉默下來,不要說他們了,在死亡軍團擴散到本地以前,連野人都認為更北方的這些遠親們被寒風吹硬了腦袋在造謠,哦,野人語係中沒有造謠這個詞彙,吹冰,吹冰啦。
“一個樣本能讓你們的國王和領主取信嗎?”
一個稍顯怪異的聲音突然問道。
“我是說一個活著的骷髏怪和僵屍怪,如果這樣兩個東西,你有把握說服你們的國王和領主相信,這樣的東西在北方已經多到可以組成上百個軍團,足以威脅到他們的領土和生存嗎?”
眾人循聲望去,才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帳篷二層的平台上,多了一個野人。
野人老者的眉頭皺在一起,仔細打量著林栩,問道
“你是誰,怎麼進到這裡的?”
林栩從二層平台上躍下,輕飄飄好似沒有一點重量,他隨手把手裡的骨棒靠在一根木柱上。
這時候野人一方幾名頭目將老者攔在身後,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青年一方也看出林栩似乎不是真正的野人,幾名持劍護衛也將他們的少主保護起來,不過卻被青年一把撥開了,他似乎對自己的劍術有著自信,又或者有著其他方麵的憑仗,饒有興趣的看著林栩。
“一個路過的家庭婦男而已……”也不知道語言外掛是怎麼處理“家庭婦男”四個字的,反正看另外兩方的神色,他們都理解了。“因為一路上拿了不少你們野人先祖的好處,所以打算做出一點回報”
隨著林栩摘掉獸骨骷髏頭盔和假胡子,脫掉外邊的獸皮外套,骸骨部族的族長認出了他。
因為他裡邊的雪地迷彩作戰服特征太鮮明,一眼就可以區分開來。
“是你!?”
“這家夥是誰?”
“你認識他?”
“巴德,你認識他?”
野人頭目們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我不認識他,但是知道他,剛剛從東邊回來的巴德和特恩斯的狩獵隊伍遇到過他,他還有四個女人同伴,巴德他們襲擊了他,但卻被正麵擊敗,不過他們隻是受了一些輕傷,他並沒有殺人”
“啊,是他”一個野人頭目大約也聽手下提起過這事,“和特恩斯說的一模一樣”
林栩笑了笑,不過他臉上還戴著麵具,其他人看不到他的笑容。
“你們的獵手雖然跑的很快,但似乎還不足夠快,所以跟著他們我來到了這裡,並且找到了你們”
野人老者似乎看出林栩沒有惡意,分開擋在他麵前的幾人,來到前麵,問道
“說出你的來意,陌生人”
另外一旁的青年,也走前幾部,用手在臉前虛抹了幾下。
“為什麼不摘掉你的麵具,看起來你並不是來向這些野人報複的”
林栩聳了聳肩,指了指火塘裡的篝火。
“火堆裡有讓我恐懼的成份,我不想聞到它的味道”
青年聞言,臉頰抽搐了幾下,神情哀怨。
仿佛在說,能不提這茬嗎,我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忘掉這點……
(注1:野人語係詞彙貧瘠,在以數十人為形式的部落生活當中,用來當作名字的詞彙倒也夠用,但現在彙聚成一個十幾萬人的大型營地,重名者就很多了,然後他們學習中間名加以區分,例如巴德·滾刀·骸骨和巴德·岩石·骸骨)
(注2:在幾千年的接觸中,野人接受了一些外來詞彙,例如巴德、特恩斯這樣的名字就是南方人類常用的名字)
(注3:關注天氣的童鞋應該注意到,雖然廣東第三次入冬失敗,但是北方仍舊進入冬季,並且我所在的地方下了好幾場雪,在下很不幸的感染了風寒……,這就是為什麼這段時間更新跟不上的原因)
(題外話以前聽到“人類是最殘忍的動物”、“人類是最下流和銀亂的動物,全年都處於發情期”類似這樣的話,無法辯駁,因為好像說的事實,嗬嗬,我還是太年輕了……
最近看了一期10譯製的國家地理,一種叫做寬鰭海豚還是寬吻海豚的海豚,用四個字兒形容就是“操遍大海”,這種海豚的雄性15歲就成熟,但是25歲才會找一隻雌海豚結婚,在這10年中,它會嘗試與任何跟自己體型相當或者稍大稍小一些的物種交配,魚、鯊魚、鯨魚……好像還有軟體類動物……甚至還包括人……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這數據是國家地理給出的,據說有人在大海裡遊泳的時候就被它上了……
當然,這種海豚最喜歡的對象還是同類的同性,當你下次再看到一群海豚在水中嬉戲時,也有可能是一群雄海豚在群體互相擼著打·飛機……
一種雪雁,整個族群的雄性雪雁都是“隔壁老王”,在繁衍的季節,雄雪雁會不停的去鄰居加串門,如果發現鄰居家的男主人不在的話,嗬嗬……原譯文是在整個繁殖季節,雌性雪雁要不斷忍受這種暴行……我想說的是,人家幾千幾萬年都過來了,你怎麼知道雌雪雁還會認為那是暴行?也許很享受也說不定……
同樣是在繁殖季節,雄性海獅會組團衝擊雌海獅棲息的沙灘,然後看到失散的小海獅,它們會非常殘忍的叼起來拋高,互相丟來丟去,直到玩死小海獅或者小海獅自己逃掉……人類將狩獵視作一種運動,動物也會如此,並且也會像人類一樣自相殘殺,並不吃掉屍體。
所以下次再有人跟你說這樣的話,而你又不想聽的話,可以脫掉鞋一鞋底子抽過去,讓他她多看點書,彆整天信仰這些無病呻吟的理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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