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老老實實的讓我們走,這個病人的死亡原因,隻需要吳麗娟一個人承擔責任就夠了,跟仁愛醫院無關。”
花家富放出了點誘餌,吸引周幾道咬鉤。
周幾道咬咬牙,猶豫不決的掙紮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搖了搖頭道“花醫督,恕難從命。”
花家富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層怒色道“周院長這是決定要跟我們醫師協會死磕了?你磕的動,磕的起嗎?”
周幾道看著花家富的眼睛,微微搖頭道“花醫督,我沒有要和你們醫師協過不去的意思。但我需要確認,病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花家富朝胡大海看了一眼,胡大海看了眼單架車裡的病人,再朝著花家富微微點頭。
“你要看這個病人,可以!”花家富道“但你要搞清楚,你這個行為本身就是對我們醫師協的藐視。”
周幾道明白花家富這是又給他挖坑,但他沒有選擇。
“病人的生死我必須確認。如果醫師協怪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嗬嗬。哼!”花家富將身體側開,做了個讓路的動作。
單架車在醫師們的保護中,既然花家富同意了,醫師們也紛紛讓道,不過他們看周幾道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凶氣。
周幾道大跨步的走到了單架車邊,並指壓在病人的動脈上。
他凝神而專注,但他手指上的皮膚平靜的可怕,沒有感受到病人血管裡有任何血液奔流的跡象。
因為病人的臉上纏滿了繃帶,遮住了眼睛,周幾道沒機會翻看病人的瞳孔。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周幾道的心沉到了穀底。
病人死了!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但卻是醫師協會最想要的結果。
周幾道不敢相信這樣的結果,又反複用彆的方式確認,但結果依舊一樣。
病人沒有了任何心跳,心臟平靜的像一片沒有任何波瀾的湖麵。
周幾道的手心和額頭,大汗淋漓。
“周院長,結果確認好了?”花家富帶著幾分譏諷,問道。
周幾道深深的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些灰敗。
他沉默的收起手指,盯著被紗布一層層裹的像木乃伊的病人,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周幾道的聲音響了起來,很沉重。
“花醫督,難道真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連條活路都不能留了?”
“我給你們留活路,誰給我留活路?誰又給他留活路了?”花家富指著單架車上的病人,義正辭嚴責問道。
周幾道仰天一歎“花醫督,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要遭報應的!”
花家富的神情驟然變冷,大聲道“周幾道,我告訴你!事情的整個過程,我們協會的醫師都錄了,我勸你不要有什麼小心思。”
“這件事,你周幾道壓不住,仁愛醫院和新特區也壓不住!”
隨即,花家富小走兩步到了周幾道身邊,壓著聲音陰惻惻的說道“周幾道,一個吳麗娟遠遠不夠,我會讓你仁愛醫院在龍域除名!”
“病人死了,就算修羅殿閻君親自來了,也翻不了這個天!”
周幾道緊緊的捏著拳頭問“你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個吧?”
花家富嗬嗬冷笑兩聲,繼續壓著聲音道“是,又如何?不要怪我們手黑,要怪,隻怪你們新特區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太多人!你們不死,誰死?”
周幾道的拳頭又捏緊了幾分,憤怒和恨意交織著。
花家富斜眼看了看周幾道恨欲狂的神情,不驚反笑,笑聲慢慢越來越高,變成了仰天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