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呻吟後,還伴隨著痛苦的掙紮聲以及東西摔落的乒乒乓乓聲,以及盆盆罐罐的碎裂聲。
“不識抬舉!”一個陽陽怪氣的男聲,也隨之從地下冒出,聲音粗啞又尖細,像琴弦突然彈斷的破裂聲。
“滾開,死太監!”女人死命的叫罵聲也迅速傳來,夾雜著氣若遊絲的呼吸聲。
“幾個小廢物,弄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
另一道尖細的聲音,憤怒開來。
隨即,是重物砸碎的咣咣聲。
片刻後,有兩道人影,從禦膳房地下倉儲走出,東瞅瞅西看看,確定無一閒人時,朝屋內揮手。
刹那間,一團裹著黑布的東西,沉沉地落入院後澆菜地的深井之中。
井內,傳來大力的“噗通”聲,以及水花四濺噴向井沿的嘩啦聲。
黑夜與白天交替,眨眼,便是傾盆大雨,一泄千裡。
雨水打在井邊的空地上,一片汪洋。
雨水射進井裡,卻毫無點滴之聲。
在這寒涼刺骨的雨夜,城邊的江邊,卻有一搜蜿蜒的小船,頂著滔天濁浪,從遠方駛來。
一道橫亙天際的閃電,猛烈垂落,將這搜烏沉沉的小船上,照耀得一片慘白。
船頭孑然獨立著一位穿著蓑衣,戴著鬥篷的中年男人,悠然立住船槳,驚滔駭浪下,小小的船隻,巍然不動。
突然,岸邊閃過一道雪白的光,飄忽幾下,以蜻蜓點水之姿,劃過了船板,一道轟隆隆的雷聲直抵岸邊,那道白光,已然裹狹著一個少女的身體,躍然馬上,消失於茫茫夜色中。
雪院。
水聲滴落荷塘,幾條鮮紅的鯉魚,飄浮於水麵,太陽,還是不肯露頭,躲於雲霧裡。
渾身疼!
td,這是被幾個小鬼帶到哪了?
切!不過是幾個失了根的小鬼,也敢對老娘下死手?
你們的伎倆,都是老娘玩剩下的老梗了。
迷香?鎖禁?逼供?重物擊頭?
老娘若是怕這些,或是經不過這點折騰,還怎麼混跡人生?
可是,水,深不見底的水,泛著鬼魅般的白光的水,就是老娘的死穴。
所以,災了。
但不是災於他人之手,隻是苦於自己越不過心裡陰影罷了。
“姐,姐,你彆嚇我,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了,我絕不會失去你第二次。姐。”
是誰啊?
這聲音,如此陌生又熟悉。
像是那個輕功過人的小鮮肉弟弟,對,就是他,隻是,他的聲音,怎麼啞成了破鑼?
“彆叫了,難聽死了!”
她悠然開口,這個聲音再聽下去,自己的耳膜非廢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