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不知這菜合不合你的味口,多提意見啦。”柳蔭的聲音甜甜的,問道。
“嗯,挺好挺好。”郭耀強連聲地讚許著。
“那就請你們常來啊,給我這個實習學生點麵子嘛。”柳蔭笑道,那微笑、撩人的臉容讓郭耀強的心裡直入非非之地,尤其是她那熱情的服務和周到的話語更是讓他欣賞不已。
郭耀強便和她搭起話來,“你是學什麼的?”
“嗯,大老板可真會關心人,我是學管理的呀,可眼下還沒有碰到合適的工作呢。”
郭耀強的眼睛一亮,“你不妨到我那酒店裡試一下,”說著,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她,“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就聯係我好了。”
兩人很快便手拉著手進了房間裡……
看到這時,柳蔭的臉紅了起來,她完全忘記了恐懼,因為,郭耀強也的確給她帶來了快活,也改變了她的命運,然而,也把她帶到了懸崖邊上。
柳蔭又打開了第三個文件。
畫麵上出現了洪展滿麵春光地進入夜總會的情景,這是天天樂夜總會開業慶典時的場麵,酒桌上,洪展的一杯酒,讓她又上了一步新台階,這是她進入集團裡工作的前奏,房間裡,認乾爹的場麵讓柳蔭卻閉了眼睛,她不想再看下去了,她哭出了聲來。
她僅憑自己的姿色一步步地蹬上了書記的位置,這對於一個打工女來說,可謂如日中天了。然而,她卻像個賊一樣,天天躲避著員工們飛來的白眼,又像個奴才一樣,天天得看著領導的臉色行事,到如今,自己的行為又麵臨著被徹底曝光的危險,那一幕幕的畫麵讓她膽戰心驚,這個替天行道者到底想要乾什麼?難道是為錢、為色在敲詐自己?或許還沒那麼簡單。
柳蔭的目光裡充滿了驚恐甚至是絕望,她的身子開始在發冷……
“行啦!你的眼睛看夠了吧?那你就聽聽吧。”手機裡又提示道。
柳蔭心裡忐忑地拿起了電話,誠惶誠恐的樣子像個被告,等著接受最後的判決。
“也許,你認為這些都是你的隱私,那麼就是在這種隱私的背後,卻讓那個陳一瑾和銀長在招致了滅頂之災,也讓員工們蒙受了巨大損失。
你為了仕途,卻在洪展等人的麵前灑儘了風情,甚至不惜自己的尊言,權色勾結,還引誘你的夥伴艾留影也陷入其中,這與逼良為娼有何區彆?你和洪展一夥暗中勾結,他縱容姑息了你,你助紂為虐,陷害他人,無中生有地製造矛盾,唯恐天下不亂,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升官之夢!
這會兒,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你的行為卻玷汙了那個‘幽靈’。”
柳蔭聽到這裡,驚慌地掃視著周圍,“什麼?什麼幽靈?在哪?”她感覺這個幽靈就在附近。
“‘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大陸徘徊……’這,你這個當書記的恐怕又不懂了吧?嗬嗬,可也真是難為你了,這也隻能說明你不學無術!”
“這……”
“你的腦子裡除了聲色犬馬,還能有什麼呢?你美麗,你妖嬈,可你的內心卻是齷齪、陰暗,你做為一個黨務人員,卻和員工們離心離德,不但不加強溝通,還唾罵甚至抹殺員工的積極性,和洪展一起拉幫結夥搞獨立王國,致使集團內部的關係緊張甚至惡化,任人唯親,黑白顛倒,致使你們的乾群關係猶如冰碳同爐!好啦,我不想對牛彈琴了。還是說說你自己吧!
哼!你徒有桃花之貌,也枉做柳絮之姿!可悲啊!你認識洪展的當晚就毫無顧及地寬衣解帶,員工們還滿關心你的,煞費苦心地給你起的洋名兒,叫寬衣解帶子,嗬嗬,這名字挺中叫啊,聽起來像個日本貨。
你利用和洪展的所謂父女關係,侵吞了集團裡的資金達一百二十五萬元之多,不僅這些,你手裡還有一部‘奧迪’車,嗬嗬,當然,那是你乾爹‘孝敬’你的。你乾爹有錢有勢,而你的親爹因長期勞累而背弓腰馱,在你的心目中卻是個累贅,你的媽媽起早貪晚地到處拾荒,也積勞成疾,可你又回家看過幾回?你不覺得可恥嗎……”
“快彆說了!嗚嗚……”柳蔭禁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媽媽呀!你好可憐呀!嗚嗚嗚嗚……”她泣不成聲,“女兒這就回家看你……”
兒時的柳蔭,聰明伶俐,尤其對繪畫頗有獨鐘,上到初中時就參加過一次畫展,受到老師們的讚賞,稱這枝校花兒遲早要出人頭地的,而中考剛剛結束,鎮長卻盯上了她。
起因是柳蔭的父親向鎮長借了三萬塊錢,到期了卻無力償還,家裡全靠父親打工來維持,也拿不出那麼多,鎮長幾次派人到家討賬,都無果而歸。討賬的人對鎮長說,他家裡也的確還不起,沒什麼經濟來源,還供個小姑娘念書,不過,這個小姑娘長的可挺出息,還是個小畫家,鎮長明白了,這個小姑娘叫柳蔭,還是在那次畫展認識她的。
一天,鎮長在路上看到了柳蔭,又把她叫到車裡,鎮長迷著眼睛看著她,“家裡困難不要緊,我可以幫你,我還可以保你上高中,不過……”那手又伸向了柳蔭,柳蔭感覺不對,急忙下車跑回家裡,跟父母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番,父親氣得直罵,媽的,拿我當那個楊白勞了。柳蔭看著父母為難的樣子,說乾脆出去打工,反正高中也沒希望了。臨走時,父母送她很遠,直到上了車,那擔心的目光還在眺望著。
柳蔭進了城,終於找到了一家飯店,當上了服務員,卻又被那個能的老板也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