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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知雀“”
我申你個大頭鬼
鄢知雀抿著唇角,烏發如海藻般鋪陳於肩頭,愈加襯得肌膚勝雪。
她側過身子,微微揚起精致的下頜骨。
優美的天鵝頸弧度被燈光勾勒得無比曼妙。
“聞西珩,我通知你,離婚。”
她將姿態擺得高傲又決絕,儼然掌握生殺大權的嬌慣公主。
聞西珩單手插兜,垂眸定定地盯著她。
他輕飄飄地開口,慢條斯理“既然是商業合作,就沒有口頭通知一說。一切按流程來,否則免談。”
男人西裝筆挺,勾魂攝魄的英挺俊臉下,一副人模狗樣。
鄢知雀又想揍他了。
而後,聞西珩非常體貼地將房間讓給她,自己挑了間客房洗澡睡覺倒時差。
鄢知雀氣得不行,找淩卉卉叭叭叭一頓吐槽。
淩卉卉“阿雀,冷靜點,氣壞了身子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個兒”
鄢知雀越說越氣,插了插腰,“我真的是要被他給氣死了,這就不用離婚了,給他來個喪偶。”
“彆咒自己,你不是你的作風。”
鄢知雀頗為認同地點點頭,改口道“氣死我了,氣得我恨不得拿把菜刀宰了他這樣我就不用離婚了,直接來個喪偶。”
淩卉卉沉吟片刻,提議道“這樣吧,我明天回南城,我來出麵找聞西珩聊聊。”
“幫我說服他”
“我儘力。”
鄢知雀翹起唇角,重重一點頭“靠你了你就說如果他不肯離婚,你就讓司乾傾家蕩產地去搞得他也傾家蕩產。”
“那司乾那個狗男人恐怕會選擇把你暴打一頓,套麻袋,送回聞西珩床上。”
“”
鄢知雀轉了個身,意外看見聞小魚扒拉著臥室門,探出半個小小的身子瞅著她。
“先不說了,那說好了啊,我們明天見。”
鄢知雀掛斷電話後,走到聞小魚麵前,半蹲下來。
“魚寶,怎麼了呀”鄢知雀換了副溫柔的語氣,饒有耐心地問道。
聞小魚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怯生生地問“媽媽,你要離婚嗎”
鄢知雀不記得她有教過聞小魚“離婚”這個詞的意思,於是笑眯眯地問道“我們魚寶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爸爸媽媽分開了,不在一起了,魚寶會見不到爸爸或者見不到媽媽。”
“是誰跟我們魚寶說離婚的”
“我”聞小魚在母親略帶嚴厲的眼神下,支支吾吾道“有,有個人,問我,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了,我要跟誰。”
鄢知雀蹙眉,嗓音頓時一凝“那個人是誰”
要讓她知道是誰,她非撕了那人不可。
撕成手撕牛肉外加風味醃製。
聞小魚立馬將肉肉的小手按到嘴巴上,烏眸眨動。
鄢知雀嚴肅地問道“是不是姨姨”
聞小魚“唔唔”兩聲,搖頭如撥浪鼓。
鄢知雀想了想,繼續追問“是不是我們在太奶奶那裡遇到的阿姨”
聞小魚一愣,然後極其緩慢地搖了兩下小腦袋。
鄢知雀將聞小魚抱回他的房間哄睡覺後,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索性進三樓舞蹈房練瑜伽,沒一會兒,聞西珩進來了。
他靠在落地鏡麵牆上,手插褲兜看著她。
鄢知雀練了不到十分鐘就調節好心情與身體放鬆程度,與此同時困意襲上頭。
她打了個哈欠,走出舞蹈房,回房倒時差。
聞西珩一直跟著她,跟她走進他們夫妻的房間。
然後被毫不留情關在臥室門外。
他抿了抿唇角,隔著門,緩緩開口道“我聽見你對孩子說的話了。知雀,如果你不能給我足以說服我簽字的理由,我不可能同意離婚。你我之婚姻,締結的是聞鄢兩家的秦晉,我想早在結婚前你就再清楚不過了。”
回應他的,隻有無邊濃稠的夜色。
淩卉卉與鄢知雀一樣,國內行程一般乘坐客機。
鄢知雀開車去接她。
返程路上,淩卉卉興致勃勃地講她在頭等艙遇到了某檔熱播綜藝裡的人氣萌娃。
“我真是心都要化了特彆乖,捏臉都給捏呢哎呀呀,說起來,我能不能把我乾兒子送給小姑娘結娃娃親”
鄢知雀笑道“你乾兒子可是要做公主的。”
“公主殿下果然不同凡響,連生的男寶寶都是公主。”淩卉卉似有若無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
“彆摸了,你那裡隻有巧克力和小蛋糕。”
淩卉卉挺了挺並不存在的大胸,驕傲道“還有一肚子壞水呢。”
鄢知雀帶淩卉卉入住她位於市中心的高檔公寓,三百六十方大平層。
淩卉卉十分義氣,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就擼起袖子找聞西珩談判去了。
可惜不到十分鐘就敗下陣來。
鄢知雀“他怎麼說”
“他說這件事隻能你們兩個解決,彆人插不得手。”
鄢知雀早料到差不多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沒抱多大希望。她手肘搭著淩卉卉左肩,笑道“那你多在南城住幾天唄,就當陪陪我”
“我當然得陪著你啊我跟司乾說好了,你這邊出了點事需要我幫忙,如果不解決我就不回去了”
“那大可不必。”
二人去xar做了sa,接著找了家法式餐廳吃午餐。
蒜香黃油焗蝸,頂級鵝肝。
主菜是奶油蘆筍鱈魚排,濃鬱,肉質滑嫩鮮甜。
鄢知雀問淩卉卉“你這次回來,打算回淩家看看嗎”
“回去做什麼去我爺爺麵前聽他聊我哥”
淩卉卉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但早在她高三時就已經過世了。
她年幼怙恃儘失,是由這個哥哥手把手拉扯大的,其中感情可見一斑。
所以,淩家老爺子才會時不時抬出英年早逝的長孫來明裡暗裡敲打淩卉卉。
可惜她現如今已經不吃這套了。
“我也不建議你回去,平白生氣。”鄢知雀回了個微信消息,隨口與淩卉卉提起“a推廣的計劃書我發給你以後,那你有沒有看過”
好歹淩卉卉算是隱藏的大股東。
“我又看不懂,你們決定就好了。錢不夠的話再來找我要。”
鄢知雀失笑“那不至於,雖然燒錢,但有荊桓城在,他把控得很好。”
淩卉卉擱下刀叉,默了默。
鄢知雀見狀,有些後悔剛剛口無遮攔之下又提了荊桓城的名字。
她剛要開口轉移話題,就聽淩卉卉說“我想見見他。”
鄢知雀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淩卉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語氣堅定“雀雀,我想見見他。”
見老情人
鄢知雀無言以對,默了一會兒,忍不住懟她“你們見了麵能怎麼樣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嗎”
前任見麵無可厚非,但他們都沒有完全放下對彼此的念想,這就實在不該聯係了。
淩卉卉咬了咬嘴唇,“我就遠遠地看一看他,雀雀,你幫幫我。我保證不出現,不會讓他看到我的。”
鄢知雀直接回道“你這樣對得起司乾嗎”
淩卉卉垂下眼睫毛,整個人頓時安靜下來。
耷拉著腦袋,仿佛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
鄢知雀緩緩道“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誠意嫁給司乾,但這些年他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
淩卉卉懨懨道“我也沒想怎麼樣,我就想遠遠看一看他。”
鄢知雀抿了抿唇,終究還是軟下心腸“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淩卉卉坦誠道“雀雀,我現在挺後悔的。你說我又不是為了家族利益聯姻,我乾嘛要走到今天這步田地呢”
“我早說過,你哥哥的公司你留不住。”
“但有了狗男人做靠山,我麵對淩家那一大家子人,就底氣十足。就像手握爽文劇本一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鄢知雀笑了笑“那你就更不應該動彆的念頭。”
“我真的就遠遠看一眼,絕對不會產生任何其他想法。”淩卉卉頓了頓,說“你把他約到上學時我們常去的那家千與千尋吧,看了這一眼,我以後就當沒有他這個人了。”
鄢知雀彎唇笑“跟青春告彆嗎乾嘛弄得這麼傷感”
淩卉卉“你不懂。”
半分鐘後,她又補充道“你沒有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骨子裡去的經曆。”
或許在當時這份感情並沒有多深刻,但在經年累月的回望中,越來越顯得彌足珍貴。
換句話說,也許正是因為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才成全了她心裡頭那點深刻。
“我是不是很渣”淩卉卉笑著問鄢知雀。
鄢知雀點點頭,誠實道“那你可真是渣得明明白白,你這種情況叫做精神出軌。”
“你喜歡甜茶就不叫精神出軌”
鄢知雀一時竟無法反駁。
好像也沒錯
“不對甜茶與iy的甜甜戀愛我是很支持的,荊桓城要是跟彆人戀愛了,你會支持嗎”
“為什麼不會”淩卉卉一掃先前的低氣壓氛圍,理直氣壯地反問“你不會覺得我跟他還有在一起的可能吧”
“”
“天啦擼鄢雀雀你這小腦袋瓜裡想什麼呢”
“”
“可怕,太可怕了。”
“等等,怎麼突然變成我的鍋了”鄢知雀深吸一口氣,“我們來複盤一下。”
三分鐘後,複盤結束。
淩卉卉將下巴擱到桌麵上,“千萬不能讓司乾知道,不然他會打死我的。”
“司乾知道了,你們恐怕就得展開囚禁y的劇本了。”
鄢知雀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大實話。
再三叮囑淩卉卉絕對不能出包廂後,鄢知雀將荊桓城約到千與千尋主題店。
這家店主營日料與各類小甜品,定位客戶為大學生群體與初入職場的年輕白領。因此日料做得一般,隻適合閨蜜間打卡拍照,高中畢業後鄢知雀就沒有來過了。
不過他們家的甜品做得還不錯,造型精致,充滿少女心。
除了主食外,鄢知雀點了一堆小蛋糕。
荊桓城知道她為了保持身材平時都是不動這些食物的,於是笑道“差不多了,你可彆再點了。點這麼多,最後還不是我一個人吃。”
鄢知雀一邊用不同的濾鏡拍拍拍,一邊瘋狂發朋友圈,“吃不完就帶回公司給大家分一分。”
荊桓城看了一眼興致盎然的鄢知雀。
她保養得當,雪膚花貌較十年前差彆不大。
連身上洋溢的青春氣息都沒有多大的變化,僅是從青澀轉向了成熟。
荊桓城不由想起年少時光,他踩著單車從她們身側飛馳而過,回頭笑喊“嘿。”
站在她身邊笑彎了眉眼的,是他喜歡的那個女孩。
在後麵就是這家店,他與她們倆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打過三國殺,打過乾瞪眼。
摸過喜歡的那個人的手。
故地重遊,許多記憶紛至遝來,被歲月浸染得麵目模糊。
荊桓城眼眶一濕,下一秒就自覺失禮,趕緊屏住了。
他朝鄢知雀微微笑“我上個洗手間。”
鄢知雀忙著擺弄小蛋糕拍照,看都沒看他“嗯,好。”
荊桓城一走,鄢知雀就沒再繼續拍照了。
她打開微信,查看淩卉卉幾分鐘前剛發來的新消息。
淩卉卉「他穿西裝的樣子很符合我對他的想象。」
鄢知雀回了個冷漠的“哦”字。
司乾要是知道你這麼想,你估計會死得很難看。
淩卉卉「你能不能拍張他的正麵照」
鄢知雀「不能。」
淩卉卉「求求你了。」
鄢知雀沒再回她。
朋友圈一堆點讚評論提醒,鄢知雀沒有去看。
她將在無臉怪抽紙筒周圍擺好一圈的小蛋糕,剛打算繼續拍照,手機鈴聲頓時響了起來。
司乾的電話。
鄢知雀想了想,覺得不能接這個電話。
然而,她的手速戰勝腦速,已經按下了接聽鍵。
我怎麼就管不住我這手呢qaq。
木已成舟,鄢知雀隻好趕在對方開口前笑道“司總,我現在有點事,一會兒我回你電話。”
“淩卉卉在哪”
“”
司乾的聲音冰寒陰沉,又問了一遍“淩卉卉,人在哪裡”
“我這邊信號不太好,喂,司總,歪歪歪,你說神馬司總”
“鄢知雀。”
“司總你要加鹽加鹽找我乾什麼哦抱歉抱歉,信號不好聽不清楚啊,我先掛了”
鄢知雀匆匆按下掛斷鍵,撫了撫胸口。
對麵坐下一個人影。
鄢知雀抬頭,看到了坐回來的荊桓城。
她不由詫異,不可思議地瞪著他“你怎麼可以這麼快”
這話好像怪怪的。
荊桓城仿佛壓根沒聽見她接的電話似的,笑眯眯地回道“我就洗了個手,吃飯前要先洗手。”
“那我也去洗一個。”
說罷,鄢知雀步履輕快地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然後在路過樓梯時迅速改為往上走。
她上了二樓唯一一間包廂,徑自推開門,“淩卉卉,你怎麼回事”
依靠在窗戶邊的淩卉卉回過頭,一頭霧水“啊”
鄢知雀關緊包廂門,“司乾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問我你人在哪兒。”
“哦,來這裡之前,我用了點套路把跟著我的保鏢給甩了。”
像鄢知雀、淩卉卉這類豪門太太出門,一般都會有便衣保鏢跟車。保鏢不會影響或者限製她們,但一旦跟丟了人,肯定要向雇主彙報。
鄢知雀扶額,“好好的你把保鏢甩了做什麼你瘋了大大方方進來不行嗎乾嘛甩掉保鏢”
淩卉卉一臉無辜“我這不是怕他找司乾那狗男人告狀嘛。”
“你手機也關了”
“飛行模式,連了店裡ifi。”
“難怪他打到我這裡來了。”鄢知雀拉開椅子坐下,“我覺得我們兩個都得完蛋,我被你坑慘了。”
淩卉卉甩掉保鏢偷偷見老情人,就差把“這事有貓膩”五個字告知於天下了。
鄢知雀想了想,說“說不定連荊桓城都要被你連累。”
“他不會知道的,我們那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那是,外麵不都傳荊桓城是我的老情人麼”
淩卉卉嬉笑,故意逗她“正好你要離婚了,離婚後你和他要是能走到一起,也算了卻我的一樁心事。”
鄢知雀“”
鄢知雀震驚了“你這什麼迷惑發言”
鄢知雀回到座位上,朝荊桓城笑道“補了個妝,你怎麼都沒開動等我呢這多不好意思。”
荊桓城笑道“你突然約我,其實我來之前已經吃過午飯了。”
鄢知雀嘗了一口鰻魚飯,“哦,這樣啊。”
荊桓城開車來的,飯後,他問鄢知雀“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鄢知雀擺擺手,“不用了,我約了朋友逛街。”
“那我就不送你過去了。”荊桓城笑了下,看著不遠處的斑馬線,淡聲道“幫我和她說一聲,這輩子欠她的,我隻能下輩子還了。”
鄢知雀笑了一下,沒有表態。
她不覺得荊桓城是發現了什麼。
畢竟觸景生情想要托她轉告一聲,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