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曦到的時候,楊姨娘已經被抬進了屋子裡,但是院中的青磚地麵上,即便是被清水衝過,還能隱隱看到幾分血跡。
她來得剛巧,薑氏把段徽柔護在身後,正要人把段清音關起來。
大房院子裡的事情,太夫人也好,二夫人與三夫人也好,現在都不會直接給薑氏沒臉,不會上來就插手。
所以,現在楊姨娘一倒下,段清音就成了待宰的小羔羊,可憐又無助。
“慢著。”段明曦大步走進去攔住了要抓段清音的人。
“大姐姐,救我!”段清音滿臉驚惶再看到段明曦後,瞬間爆發出極大的力氣,推開身邊的人衝了過來。
段明曦伸手把人扶住,頭一回見段清音這麼狼狽的樣子,她拍拍她的手,“彆怕。”
“段明曦,你來做什麼?誰讓你來的?滾!”
段徽柔從薑氏身後站出來,指著段明曦怒道。
這裡沒有太夫人,沒有伯爺,沒有二夫人與三夫人,段徽柔裝都不用裝了,徹底露出了真麵目。
段明曦看著段徽柔指著她的手,如此無禮的動作,薑氏視而不見,壓根沒有開口的意思。
她探手抓住段徽柔的手腕,往後一折一壓,段徽柔就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你乾什麼,趕緊放手。”薑氏嚇壞了,立刻衝上來。
段明曦手腕一甩,將段徽柔扔向薑氏,母女倆瞬間抱作一團滾落在地。
“伯夫人這雙眼睛真是厲害,能亮能瞎。我做什麼?夫人沒看到嗎?哪個有教養的閨秀會用手指著彆人罵?”
段明曦冷笑一聲,“你既然不會教女兒,少不得我代勞,讓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段明曦!”薑氏尖叫起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不應該問問你的寶貝女兒她想怎麼樣?她不惹我能挨打?人賤自有人收。”段明曦扔下這話就看向段清音,“楊姨娘如何了?可請郎中了?”
段清音聞言直落淚,“沒有,我求了夫人,但是夫人說我姨娘不敬二姑娘自作自受,還說我不懂規矩要把我關起來學規矩,大姐,我求你快請郎中來,我姨娘流了好多血。”
段明曦臉色一冷,眼睛掃過潑水的青磚,當下冷笑道:“難怪這院子衝洗得這麼快,是要毀滅證據。”
“你胡說什麼?”薑氏立刻說道,“分明是楊姨娘母女心懷鬼胎……”
“楊姨娘母女是打上了段徽柔的院子?”
薑氏一梗。
“是非對錯自有公斷,我已經派人去請郎中,郎中自然會知道楊姨娘如何小產。
也已經送信給伯爺,想來伯爺知道自己這把年紀又有了孩子一定很高興,可是高興不過一瞬,這孩子又沒了,心情一定很複雜。”
“段明曦,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非要逼死我?”段徽柔猛地衝出來,朝著段明曦就撞了過去,“你為什麼要回來?死在外頭多好!”
段明曦一腳將段徽柔踩在地上,那張精致的小臉壓在青石磚上,那雙眼睛卻依舊夾著怒火凝視著她。
“這可是你妹妹,你放開她。”薑氏看著段明曦的腳不敢動,驚慌地開口。
她怕自己衝過去會傷了女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