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從何而來?”明曦看著張太太問道。
張太太一看就知道大姑娘果然有用,立刻說道:“那許氏不是被逐出侯府嗎?是從她的房內搜出來的。”
明曦伸手拿起來,知道這一枚令牌,應該就是傅紅筱用來誣陷蕭沐宸的那一枚。
她沒見過端王府的真正的令牌,但是此刻看著這一枚,赤銅打造,入手頗有分量,上書端王府令幾個大字十分有威勢。
“這件禮物很是重要,我就收下了,煩請張太太替我謝謝張大人。”明曦鄭重說道。
“大姑娘幫了這麼大的忙,這東西也不是我們的,隻是順手拿到送來而已。”張太太見段大姑娘做事爽利,心中很是歡喜。
傅靜姝側頭看著明曦,麵上帶著幾分猶豫之色。
“有事?”
傅靜姝微微點頭,“可我不知如何說才好。”
張太太正與外甥說話,聞言側頭看過來,對著明曦說道:“大姑娘,都是些家裡的瑣事,你也不是外人,若是不嫌麻煩,倒不如聽聽。”
明曦:……
你們真不把我當外人,她正要拒絕,彆人的家務事她沒多少興趣,這種事情一腳踩進去,容易兩麵不是人。
傅靜姝扯了扯明曦的袖子,明曦對上她遊移中帶著彷徨的眼神,不由心頭一軟。
不是誰都像她一樣,能有這樣的大運氣,死過一次還能重來。
“你說來我聽聽。”明曦改了口道。
傅靜姝輕聲說道:“也不是想讓大姑娘給我出什麼主意,我隻是現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是我來說吧。”
傅彥忽然開口,明曦望過去,忽然就有點明白了。
傅彥滿麵愧疚,看著明曦說道:“大姑娘,你有恩於我,雖然這事有些羞於開口,但是我還是想請大姑娘指條明路。”
“侯爺言重了,我未必能幫上忙。”
“那也無妨,大姑娘對我們兄妹的幫助已足夠多,傅彥銘記在心,隻是牽涉到我爹如何安置的事情,這才有些為難。”
說起來前德慶侯正值壯年,就被逼著稱病讓爵,父壯子幼,隻怕等風頭過去,老德慶侯就心生悔意要搞事了。
張太太歎氣,“我與夫君也商議過此事,隻是我們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候府就這麼大,抬頭不見低頭見,那又是長輩,說不得彥兒得退一步讓一讓。”
傅靜姝小聲加了一句,“段姐姐,傅遷跟傅靜姝還在府裡,這兩日家裡也鬨個不停。”
許姨娘教出來的孩子,傅靜姝這樣溫軟的性子如何能抵得住,怕是沒少受氣。
“你有什麼想法?”明曦看著傅彥問道。
傅彥苦笑一聲,“正是沒辦法,才想請大姑娘指教。”
段明曦雖然與他差不多大,但是她總給人一種信得過,乾得過的感覺。
傅彥在侯府長大,自幼母親就讓他讓這個讓那個,時日已久,就算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對的,他不願意的,但是長久的生活習慣,還是在他的性格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明曦懂。
上輩子,她文武雙全,最後卻落得那種境地,歸根究底是她自己作繭自縛,困進了骨肉親情裡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