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帶何婉怡出京前往梁州,臨走時,豫王妃因身體之故不能相送,親手做了個荷包給豫王係在腰間,眼淚潸然而下不能自已。
豫王妃淚眼凝視豫王,“妾身嫁給王爺數載從未與君分離,此次不能相隨,妾身痛心萬分。待我生下孩兒,便前往梁州與王爺相聚。”
豫王伸手抱住妻子,見她雙眼通紅,麵色淒淒難掩悲傷,夫妻數年的情分湧上心頭,不由溫聲說道:“你有孕在身,我卻不能相伴左右,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彆讓我擔心。”
“我都聽王爺的,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我一定平平安安將他生下來。”豫王妃用力握著豫王的手,“王爺,一路保重,等我。”
豫王妃深情款款地將豫王送走,等豫王一走,她臉上的神色瞬間收回來,隻覺得惡心萬分。
麵對自己厭惡的人,便是演戲都有些撐不住。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懷孕了,上天都在憐憫她,這樣的好機會,她豈能錯過。
所以她故意在豫王麵前扮賢良,絲毫不說何婉怡的錯處,反而處處為她開脫。
她越是大度,豫王就越是不高興。
誰讓他外放是因為何婉怡呢。
她算定了何婉怡耐不住性子,肯定要來正院,果然一切如她所料。
就算是豫王與她不複新婚時情誼深厚,但是這個畢竟是他們第一個孩子,如果順利生下來,也是皇上的第一個嫡出孫輩。
豫王怎麼會不看重。
何婉怡還想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簡直是做夢。
她要跟著豫王前往梁州那種苦寒之地吃苦,而自己卻能留京,想想就大快人心。
豫王雖然被外放,但是爵位尚在,隻要她還是豫王妃,那就足夠了。
至於豫王什麼時候回京,她發現自己竟然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了。
豫王離京時,前往拜見皇帝辭行,皇帝沒有見他。
豫王走後,京城一下子安靜下來。
黃韶身負重傷,禦馬監的事情停了下來。皇上對黃韶遇刺一事漠不關心,這便表明了態度,朝臣聞弦知意,誰又會在這個關頭鬨事,怕不是嫌命長了。
轉眼就要過年了,段琪終於回了京。
薑氏這段日子因為段琪還未回來,日日憂心,每每見到明曦臉色都不好看,但是說也不敢說,罵也不敢罵,隻能一個人憋在心裡,彆提多難受了。
肖氏在下了一場雪後,就極少出門了,在自己院子裡養胎待產,明曦隔幾日去看看她,見她麵色紅潤,氣色不錯,可見養得不錯。
段琪一回來,薑氏陰轉晴心情大好,肖氏也能扶著丫頭的手出來轉轉了。
段琪回府,眾人在榮安堂吃了頓團圓飯,等到了晚上這才有機會跟明曦單獨說話。
“崎南那邊形勢複雜,我把消息給了奉城伯,不過奉城伯卻沒做什麼,隻跟我說讓我轉達大姐,年關崎南會有一戰。”
明曦瞳孔微縮,看著段琪問道:“奉城伯還說彆的了嗎?”
段琪搖搖頭,“沒有,不過我看著奉城伯滿懷憂慮,崎南的兵常有騷擾之舉,蕭世子如今在軍中曆練聽說斬殺了不少敵人。”
“你見到蕭世子了?”明曦笑問道。
“沒有,我抵達時,蕭世子正好輪到巡防。”段琪回道,他抬頭看著大姐,神色很是凝重的說道:“大姐,崎南一小國,卻能屢屢讓大楚不得安寧,為何不能發兵一舉將它攻下。”
明曦不意外段琪會問這樣的話,換做段愉肯定不會去想那麼多,但是段琪不一樣。
“你以為呢?”
段琪不語,他就是想不通才問。
“你看過崎南的輿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