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爭論不休,太子一係,端王一係還有直臣一係,再加上晉王一係煽風點火,吵得不可開交,從早上吵到中午,又從中午吵到晚上。
蕭沐宸慢慢控製著節奏,將太子跟張廣安的關係,一點一點的推了出來,不知情的朝臣瞬間嘩然,簡直不敢置信。
涉及到亓坪府的庫糧,稅收,戶部豈能乾淨脫身,戶部尚書劉楚先做了一輩子鐵公雞,雁過都拔毛,就為給皇帝守好國庫大門,攥緊了錢袋子。
結果,他的屬下反倒是背叛他,瞞天過海,裡應外合,將他蒙在鼓中。劉楚先氣得當場吐血昏厥,太醫救醒後,他不顧病體當朝請罪。
劉楚先做了一輩子的純臣,當初端王出征,國庫家底薄,想儘了辦法給端王湊了錢糧,因為拿出來的太少,還得罪了不少人。
他這輩子頂了多少罵名,鐵公雞的帽子他戴了一輩子,從不抱怨,從不後悔,但是這一刻被戶部的下屬背刺,這位老臣挺不住了。
胸前突出的鮮血浸濕了朝服,劉楚先顫顫巍巍跪在地上請罪,額頭磕在石板上,很快鮮血直流。
眾人看著無不觸目驚心,心有戚戚。
此時,曹國公之流為給太子脫罪,將罪責都推在劉楚先頭上,彈劾戶部上下沆瀣一氣,同亓坪府官員勾結,無視民生疾苦,無視朝廷律法,欺上瞞下,橫征暴斂,以保私囊……
曹國公帶頭,附議者眾,劉楚先聞言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又暈了過去。
純臣一派一看,立刻壓不住了,跳起腳來跟太子一係硬扛。
蕭沐宸:……
這個發展是有點沒想到的。
奉城伯遠遠地跟蕭沐宸對視一眼,立刻明白其意,當下帶著人摻和進去,務必把這池子水攪得越來越渾,讓皇上親眼看看太子擁躉者眾,這對帝王可不是好事情。
***
朝堂上吵得厲害,此時端王府裡,明曦正在跟段平昌夫妻說話。許氏想要留下照顧女兒,明曦沒同意。
她看得出來,母親在王府很不自在,她一直以商戶自卑,若是讓她留下,隻怕日日不得安枕。
段平昌看著女兒神色還算是好,也鬆了口氣。
父女倆也有些日子沒見麵了,這一見,就見段平昌瘦了不少,明曦不免心疼,問道:“您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段平昌哈哈一笑,“就是管著馬場的事兒,整日在外跑馬,哪有不瘦的。你彆擔心爹,我好著呢。回頭我再尋幾匹好馬來配種,咱們馬場的馬會越來越好。”
明曦聽著這話,隻怕真假對半開,看著爹爹說道:“我知道你怕我擔心,有些事兒不跟我說,但是我隻有一點,您要注意身體跟安全。”
段平昌摸摸腦袋,“爹知道,又不是三歲小孩,你現在有孕在身,照顧好自己彆老惦記我。”
說完,段平昌又小心翼翼看了女兒一眼。
明曦蹙眉望著他,“您想說什麼就說吧。”
段平昌輕咳一聲,“我現在缺人用,我看尤三平在京裡給你做管事,整天管那些雞毛蒜皮的太屈才了,讓他跟我走吧。”
段明曦:……
段平昌討好地看著女兒,臉上的笑容跟朵花似的,“你是不知道,馬場的事情太煩人了,讓他去給我理一理,把事情理順了,我再把人還給你。再說,馬場也是你的,他是你的管事,也該歸他管。”
方才她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爹爹又跟他要尤三平,她的麵色微微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