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月無燼!
自從傀儡術的事,蘇蘇便知道他心思深沉,不確定他在試探還是隨口一說,蘇蘇很快調整好表情,抬眸看著他。
“是挺緊張的,我怕我失手殺了你,祖母被連累。”
澹台燼看了她一會兒,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坦蕩看著他,確實沒在意外麵的動靜。
他鬆開手,問守在外麵的廿白羽“人抓到了嗎?”
廿白羽說“稟陛下,已經抓獲。”
澹台燼嘴角一彎,眸光森然。
蘇蘇心裡惴惴,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澹台燼回頭看了她一眼,走出門去,審問犯人去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勾玉說“小主人彆慌,有可能他們捉住的不是龐大人。”
蘇蘇點頭。
她在殿內踱步兩圈,發現確實什麼也做不了。
祖母在澹台燼手中,她就不可以冒險。如果被捉住的人不是龐宜之,她貿然出去,反而會害了他。
蘇蘇最後回到承乾殿,蓋上被子闔上眼睛假寐。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空氣中傳來濃烈的血腥氣。
她猛然睜開眼睛,發現麵前站著一個人。
她對上澹台燼漆黑的眼睛,他專注地看著她,手上全是血。
他意味不明道“你睡得倒是安穩,就半點不擔心?”
蘇蘇注意到,他眼中很是興奮,衣角上也沾了血。
他想要伸手觸碰她的臉,微笑著說“想不想知道那人都說了什麼?”
蘇蘇坐起來,拍開他的手“你就不能洗了手再回來嗎?”
澹台燼愣了愣。
蘇蘇起身,沒有接他的話,走到殿門口,給門口守著的太監說“打一盆清水來。”
太監摸不準她的身份,見陛下沒有駁斥,隻好連忙去辦。
沒一會兒水就端了過來。
蘇蘇擰乾絹帕的水,對澹台燼說“手。”
他抿唇看她,蘇蘇從他眼裡看見幾分疑惑。她沒和他廢話,執起青年滿是鮮血的手,給他細細擦手上的血。
澹台燼臉上滿滿的惡意變成茫然,看著她一頭青絲,放緩了呼吸。
少女洗得很認真,給他擦乾淨手上血跡,帶著他的手一同浸沒在水中。
冬日手泡在溫水裡很是舒服。
她垂著長睫,不滿地說“彆滿手是血就碰人,很不禮貌,沒人會高興。”
澹台燼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蘇蘇心中冷笑,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蘇蘇用另一張乾淨的絹帕把他的手指擦乾淨。
蘇蘇抬起眼睛,問他“你剛剛要和我說什麼?”
澹台燼抽回手“沒什麼。”
“哦,那我去睡覺了。”她重新蓋好被子,隻露出一張粉白的小臉在外麵。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問道“我明天可以去看看祖母嗎?”
她大眼睛濕漉漉的,讓澹台燼一下聯想到傍晚那隻小粉兔。
“可以”兩個字含在唇間,他心裡一緊,想到她層出不窮的手段,他說“什麼時候聽話,什麼時候再去。”
她無趣地扁了扁嘴,翻身背對著他。
澹台燼盯著她後腦勺,怔怔看了眼自己的手。
蘇蘇鮮少對他有好態度,他下意識要往陰謀的地方想,可是想了許久,隻記得少女指尖溫軟的感覺。
寢殿一下子安靜下來。
蘇蘇心裡籲了口氣,做戲做全套,她沒敢看澹台燼現在是什麼表情。
她問勾玉“他身上不會都是龐大人的血吧?”
勾玉說“小主人,我覺得他詐你的。”
蘇蘇“我也覺得,還好我反應快,剛剛沒露餡兒吧?”
勾玉“沒有,特彆自然,一點兒都不緊張好奇。”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蘇蘇“那就好。”
勾玉頓了頓,慢吞吞說“我感覺,他剛剛挺高興的。”
蘇蘇沒吭聲,嘴角彎了彎。
她握住滅魂珠淚,珠淚的溫度像要生生把她燙傷。
後半夜蘇蘇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天將明時,她覺察有人在看自己,睜開眼睛卻發現殿內空蕩蕩,澹台燼已經出去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剛剛的感覺仿佛錯覺。
老虎不知道逃到了哪裡去,蘇蘇才要出門,一個黃衣舞姬和綠衣舞姬突然憑空出現在承乾殿內。
黃衣舞姬臉色蒼白,綠衣扶著“她”。
熟悉的場景讓蘇蘇一下來了精神,她壓低嗓音道“龐大人!”
黃衣舞姬抬起頭,果然是龐宜之。
舞姬的衣裙比宮女嫵媚多了,蘇蘇感覺到龐宜之懊惱得不行。他看蘇蘇兩眼,飛快彆開頭,耳朵紅得快滴血。
倒是旁邊扶著他的“綠衣女子”道“葉三小姐,沒有嚇到你吧?”
她出聲嗓音低沉,顯然是個男子。
隻不過這個男子扮相比龐大人成功多了,看起來身段玲瓏有致。
蘇蘇心想,這個恐怕就是龐宜之口中的潛龍衛。
這樣的暗衛很難培養,他們大多會武會毒,眼前的潛龍衛大抵還會易容術。
他們是隱身進來的,潛龍衛實力果然不同小覷。
想到這裡,蘇蘇眸光黯然。倘若蕭凜活著,手上有潛龍衛,他不一定會輸給澹台燼。
蘇蘇說“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昨晚宮裡說有刺客,澹台燼發現你們了嗎?”
龐宜之意識到這不是羞囧的時候,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澹台燼為什麼知道我們的人在宮裡。周國舞姬樂師眾多,潛龍衛按理不該被發現。好在來之前,季道長給了我們個靈器,可以掩藏氣息。”
他攤開手,手中是一個漂亮的銀環。
怪不得,他們可以短暫隱身,也是靠著這個,龐宜之和綠衣才沒被發現。
“你受傷了嗎?”蘇蘇問龐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