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哐啷啷一陣響動,原本曲魂的生魂——張鐵,拖著腳上的鐵鏈子努力的掙紮著向台階上爬去,邊爬邊喊“判官大人,求你放我回去,我弄死他!”
台階上擺放著一張不大的書案,一個判官正低著頭在卷宗上查看著張鐵,男,死後不入輪回之河,仍留軀體在人間禍害一方。
看到此處,判官嘿嘿一笑,不管張鐵生魂如何哭叫,提筆在卷宗上補充道‘某修仙者(活人,姓名不詳)欲借助邪術修煉,張鐵軀體不僅未加阻攔,竟默認其所行。’想來想又加上一句‘罪加一等,打入第四層地獄,服刑三百年。’
張鐵“大人~我冤枉啊~!”
判官吹了吹卷宗上的墨漬,滿意的點點頭,抬頭看到張鐵還在台階下哭鬨,便一皺眉頭高聲喝道“來呀,將這廝給我拖下去,聒噪死了!”
兩名陰差上前拖起張鐵邊走,任他如何哭鬨都無濟於事。
“大人~你要明察秋毫啊~!”
“大人~我冤枉啊~!”
“大人~我真的冤枉啊~!”
判官看著遠去的張鐵冷笑一聲“冤枉?上次有個叫厲飛雨的家夥在這兒待了好幾萬年,也說自己冤枉,還說他的那些罪過都是一個叫韓立的人栽贓給他的,到頭來還不是有許多的遊魂下來指認就是這個叫厲飛雨的人乾的?!”
“哼~!嘴硬!”
“你這種鬼,本座可見多了!”
“休想蒙混過關!”
……
厲飛雨悄悄的打開房門,見走廊中空無一人,便帶上門,向樓梯走去。
夜幕已降臨,厲飛雨獨自沿著大街向繁華處走去,不多時,便瞧見了兩邊掛著許多的明燈,兩排小商販擺著小吃攤子吆喝著,再遠處便又清淨了些,都是雕梁畫棟的多層小院,門口掛著紅燈籠,隱隱有絲竹之音從傳出來。
“此間定是高雅之處。”厲飛雨望著前方的許多所在,撫掌而笑。
見一人從身旁經過,厲飛雨便攔住了對方,隨意丟給對方幾個銅板,問道“這些個宅院裡都有些什麼奇聞異事,給我講講,講的我高興了,這些都是你的。”說完,便又托著一小塊銀子在手裡一上一下顛兒著。
路人見狀,眼睛便盯著厲飛雨手中的銀子沒移開過,擦著口水道“公子算找對人了,要說這一片,沒人比我更熟悉。”
“說說看。”
“前邊這第一家,叫鳳仙樓,頭牌叫做……”
“這第二家,叫……”
“這三家,叫漣漪館,頭牌先不說,倒是有一位新來的叫如煙的姑娘最近火的厲害!”
厲飛雨微微一愣“嗯?如煙?”
“原來公子也知道那如煙姑娘,倒是小子多嘴了。”
厲飛雨擺擺手“我說的和你講的不是一個人,你繼續說便是。”
“這如煙姑娘是從外地方來的,不是此地的人。
但是琴棋書畫無一不會,無一不精通。
自從到了漣漪館,這滿嘉元城的文人騷客都瘋了,成天排著隊要見這如煙姑娘,但不知為何,這如煙的姑娘心氣兒是真高!彆說上如煙姑娘的床了,大多數甚至連麵都見不到!”
厲飛雨略感詫異的問道“在這青樓裡,做這高姿態乾嘛?不是給錢就可以嗎?”
路人笑了起來“一看公子就不是常來的,這青樓和妓院還是有區彆的。”
“什麼?這還有區彆?”厲飛雨聞言真愣住了。
“這青樓中的女子,不僅要懂琴棋書畫,還得會詩詞歌賦,至於姿色,自然也是一等一的,所以,這青樓可比妓院高級多了,不是那種什麼人想進就能進的地方。要是沒有個功名在身,你都不好意思進人家的院子。”
厲飛雨恍然大悟道“哦……還有這樣的事。”說完便將手裡的小塊銀子丟給了對方。
“謝公子賞。”
厲飛雨自己琢磨著,又踩著青石板溜達了一會兒,看到一處院子掛著鮮紅的燈籠,扭頭挨著門數了一下,便抬腳走進進去。
“公子,可是要聽曲兒?”一位年約二十八九的女子搖搖曳曳的迎了過來,放眼一看便知是此處的老鴇子。
雖然是青樓,卻比妓院又有所不同,故而多為文人雅士居多。
“聽人說,你們這兒有一位叫如煙的姑娘,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厲飛雨背著手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樓上的匾額,看也不看老鴇子一眼。
“原來公子是奔著如煙來的,不過要說起琴棋書畫,在我漣漪館可不止她一個人會,你看看這館裡的人,哪個不會哪個不精通?”老鴇子笑著解釋道。
“有意思。”厲飛雨笑道“這麼說的話,你也是樣樣精通了?”
老鴇子嫵媚一笑“怎麼,公子還想讓我蜜桃伺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