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也得多謝咱們寧國如今的國主大人。”
老者又抽了一口香煙,說道:“有很多老百姓說,國主大人自從上位以來,就很少提及倭國的事情,說他這個國主位置,坐的很不稱職。”
中年男子眉宇間,突然生出一道陰鬱。
老者接著道:“剛開始,我也覺得如此。但後來啊,就逐漸想明白了,事實,並非那樣。”
中年男子挑眉,笑問:“老先生想明白了什麼?”
老者笑道:“這幾十年來,咱們寧國雖然是處於飛速發展的時代,甚至已經超越了倭國。但打國戰,可不是尋常的戰爭。”
中年男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一旦開啟國戰,便會波及全世界的勢力!倭國不可怕,可怕的是什麼?”老者問。
中年男子笑而不答。
“就像農村家門口的狗,你給我一把刀,我就能把它宰了!但我不敢宰,害怕它家的主人來揍我這個老頭子,對不對?是不是這個理兒?”
中年男子開懷大笑,“沒錯,的確是這個理兒。”
老者說道:“所以,即便這次咱們把倭國覆滅了,也會處於所謂的人道主義,派兵過去,接納他們,配合他們撤離……這是做樣子給全世界看的。畢竟,咱們寧國,一向都是禮儀之邦,不能壞了名聲,也不能壞了規矩。”
中年男子想了想,說道:“若乾年後,寧國的規矩,便是全世界的規矩。”
老者愣住,仔細品味這句話。
接著,老者再次笑了起來。
“嗬嗬,或許,國主想做,也就是這件事。舍小取大,忍一時,搏一世。若國主真是這樣想的,那可真是宏才大略。”
這個時候,中年男子的電話響了。
他接通後,嗯了幾聲,然後掛斷電話。
他起身,對老者再次抱拳,躬身一禮,笑道:“老先生,我這邊有點事情,就先不聊了。”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準備離開,好似想到什麼。
他把手中的那盒中海牌特工香煙塞到老者手中,順便把自己的打火機也塞給老者。
然後,他指著那個金屬打火機,笑道:“老先生,我在皇城當差,如果你家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拿這個打火機去,皇城找我。你放心,隻要你亮出這個打火機,到時無人敢攔你。”
老者連忙顫巍巍的起身。
難怪剛才看這男子氣度不凡,原來是皇城裡當差的。
而不等他再說什麼,中年男子笑著轉身離開。
老者重新坐下,望著手中的煙和打火機發呆。
突然,他看到打火機的表麵上,刻著一條五爪金龍。
五爪金龍,在寧國代表著什麼,他身為曾經的寧國士兵,自然無比清楚。
而在皇城中,誰敢拿著一個雕刻五爪金龍的打火機來點燃中海牌特供香煙?
答案,顯而易見。
老者渾身顫抖,狀若癲狂。
他此時想起,為何剛才見對方時,會感到熟悉。
當年他曾跟隨先皇征戰沙場,雖然每次都站的老遠,但也能看到先皇那雄偉的背影,感受到那個背影帶來的無與倫比的氣質!
國主,是先皇的兒子。
他在電視裡,見過國主長什麼樣,知道對方的模樣,不是國主的模樣。
但他更知道,模樣可以改變,氣質,是永遠都無法改變。
這一刻,老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雙手捧著香煙和打火機,仿佛用儘全身所有力氣,用光積攢幾十年苟延殘喘的精神氣,死死壓抑著激情哭腔磕頭呐喊。
“寧國三十六軍,青字營,百夫長,趙增,參見國主!”
快步離去的中年男子並未回頭,隻是伸出手,隨意的揮了揮。
……
中年男子回到皇城,回到寢宮。
元起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