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尷尬了起來。
微風陣陣，涼風習習，不遠處池塘裡的錦鯉，時不時的跳躍出水麵，似乎不甘心躋身於狹小的池塘，想要挑出來，好好看一眼這個繁華的世界。
“其實我知道，你就像這些錦鯉，早晚有一天，你會離開我，離開人間，去更高層次的世界，去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柳無雙打破沉默，輕聲道：“但我也一直覺得，就算你將來要離開，在更遠的將來，也一定還會回來。”
林楓怔住，不太明白她的話裡深意。
柳無雙笑了笑，說道：“畢竟人間，才就是你的家，外麵的世界再好，外麵的花朵再香，也還是人間待著最舒服。可……直到前幾天，你突然離開，讓我改變了這個想法。”
林楓愧疚的低頭，不敢與四師姐對視。
柳無雙淡笑著起身，來到池塘旁邊，看著那些在池水中遊曳的錦鯉。
“你終究不是這些錦鯉。它們想離開池塘，但我不想讓它們離開，它們就永遠都不能離開。”
林楓沉默片刻，望著女子妖嬈嫵媚的背影，歎了口氣。
“我……我從未想過這些。”他說道。
“從未想過？”
柳無雙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轉過身，挑眉道：“我拜入師門的那一天，師傅就告訴我，將來我會嫁給我的師弟。”
“師傅還說，我的師弟，將來會是整個人間最強大的男人。說實話，起初我是有些反對的，但後來，直到我終於見到你……”
柳無雙走過來，笑道：“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心裡告訴自己，嗬嗬，就是這個男人，將來一定會成為我的男人。現在你給我說，你從未想過這些？”
柳無雙的師傅，便是蘇如。
想到蘇如，林楓就感到十分頭疼。
蘇如師傅啊，你背地裡給我安排了至少六個老婆……這事兒，你為什麼不提前給我說一說？這鬨得，現在沒法收場了。
“小師弟，如果，我是說如果……”柳無雙的臉頰，突然變得紅潤起來。
她似乎羞於啟齒接下來的話語，停頓了好久，才幽幽歎了口氣，說道：“如果沒有梓琪那丫頭，我們兩個，有可能嗎？”
林楓頓時苦笑起來。
這個問題，你讓我怎麼回答？
我說有可能，這顯得，好像我有點圖你身子了。
我如果說沒可能，那……霓裳怎麼解釋？
所以，林楓閉上嘴巴，堅決不回答。
這個男人，經曆過女人之後，現在的情商已經明顯增長許多。
柳無雙看著他，等了好久，沒有等待回複，臉色落寞。
“沒可能嗎？”她追問。
“咳咳，師姐，我突然有點想喝酒了，要不我們去二師姐那裡？她的醉風樓，應該還沒關門吧？”林楓終於找到一個借口，轉移話題道。
“嗬嗬嗬，想喝酒嗎？她醉風樓裡的酒，確實一絕。但我家也有幾壇女兒紅，據說是我出生那天，我父親采用最上等的糧食，請全國最好的釀酒師釀造出來的。”
柳無雙笑道：“論口味，肯定不比她醉風樓裡的酒差，我這就去給你搬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後院。
女兒紅？
林楓瞠目結舌。
一般酒市上賣的女兒紅，隻是普通品種。
而像柳無雙所說的女兒紅，那可是代表有珍貴意義的。
汲取門前鑒湖水，釀得紹酒萬裡香。
女兒紅，便是紹酒的種類。
古時候，女兒紅作為富家生女嫁女的必備之物，廣為流傳。當女兒出生的那一刻，其父都會取來三畝良田的糯穀，釀成三壇子女兒紅，仔細封裝，深埋於後院桂花樹下。
這三壇子酒，相當於是父親深深掩藏起來的父愛。
父親沒事的時候，就到桂花樹下跺幾腳，期望著女兒的眉眼一天比一天明媚。
待到女兒出嫁那邊，老父親就會把那三壇子掩藏濃重父愛的女兒紅挖出來，恭送到夫家。
移家隻欲東關住，夜夜湖中看月生。
所以，這酒好不好？
是真好。
敢不敢喝？
林楓有些不敢……
幾分鐘後。
柳無雙走回來。
她身後，懸浮著三個大酒壇，尾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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