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子,誰說我要走了?我隻是覺得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耿宏碩硬著頭皮說道。
其實他已經開始害怕了。
就像他說的,能修煉到無極上尊巔峰的強者,哪個不怕死?
他們好不容易才活到現在,已經站在了所有世界的金字塔頂尖,享受萬世供奉,正是貪圖享樂之時,豈會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當回事?
事實上,當年耿宏碩若不是被淮歌抓來,被當做肥料般關在神脈中無數年,現在的他,應該已經在某處安安穩穩的享受生活。
如果真那樣,什麼狗屁爭鬥,他才懶得管。
喝美酒,抱美人,焚琴煮鶴也能自稱高雅,誰管得到他頭上。
所以如今好不容易衝出禁製神脈,耿宏碩對於生命自然是更加渴望。
如果他有把握將眼前這群小子們給解決掉,他自然就隨手而為。
但如果他沒有把握,甚至可能自己會死在這裡,那麼他首先能想到的就是逃跑,找個誰也尋不到他的角落旮旯躲起來。
“是嗎?找個地方休息?”
張狂冷笑道:“我看就不必了,接下來我會送你去一個地方,保證你可以永遠的休息。”
耿宏碩怒道:“小子,你敢!”
張狂不再廢話。
如今他已經是九天主宰,而且還是九天主宰中最強的那幾位之一,像對方這種無極上尊巔峰的強者,自然也就不放在眼裡,自然能夠輕鬆應對。
這邊。
林楓抬起頭,看向四周。
“陣法終於破了。”林楓一臉感慨。
這個由風尊主宰一手策劃出來的陣法被破,代表著普天之下,除了第九重天那幾位存在之外,無人是他林楓對手。
林楓轉而看向身邊懸浮的盧宗和白春,臉色複雜,輕輕歎了口氣。
即便天下之大皆可去也,卻仍然無法解決眼下的這個難題。
白春漸漸醒來。
“我,我這是……”白春擺出疑惑臉。
“你本該死的,但他救了你。”林楓指著不遠處的盧宗。
“救我?”白春愣住,轉而看向盧宗。
接著,她表情無比氣憤的說道:“救我?盧宗,你憑什麼救我?”
此刻的盧宗臉上已布滿皺紋,並且頭發全白,頭發也大量掉落,看起來就像個行將朽木的老人。
盧宗歎息道:“我隻是想救你,不憑什麼。”
白春的神魂被重新收了回來,拚湊完整,雖身受重傷,但勉強還能維持無極上尊下品的力量。
白春怒道:“盧宗啊盧宗,你可真該死,神脈被毀,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神脈被毀,淮歌複活的希望也沒了,我本該隨他而去的,你憑什麼救我?你救了我,讓我愧疚的活下來,簡直就是在折磨我!”
盧宗沉默不語。
這時,旁邊的阿虹看不下去了,嘴角抽搐,一副想罵人的表情。
但林楓卻及時阻止了大師姐,輕輕搖了搖頭,傳音道:“終究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阿虹冷哼一聲,傳音道:“這麼想死,那就去死啊,廢話這麼多乾啥,我看還是不想死。”
林楓笑著傳音:“嗬嗬,並非不想死,是不敢死,就像一個經曆過自儘的人,很難再有勇氣去死第二次。”
原因很簡單——隻有死過一次的人,才會幡然醒悟活著有多麼美好。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轟隆!
一聲巨響,眾人目光被吸引過去。
張狂一劍斬碎耿宏碩身軀。
那無數隻小蟲子就像傾盆大雨般往四周濺射,然後飛向另一邊想要重組。
但現在的張狂已經不是之前的張狂。
隻見他冷哼一聲,接著右手緊握四法青雲寶劍,左手豎起劍指。
“覆雨。”
兩儀劍經,覆雨劍。
頃刻便有無數道劍氣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