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宗說道:“我算什麼?我算是淮歌的替代品啊,這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白春繼續怒斥:“不,你連替代品都算不上,因為你根本不是淮歌,你連他一根汗毛都不如,你隻是一條弱小的可憐蟲!”
盧宗無所謂的聳肩:“所以啊,你為何還不強製與我雙修呢?你知道的,像我這樣弱小的可憐蟲,根本沒辦法反抗你的!”
白春愣住。
盧宗笑道:“原因就是,你沒把我當做淮歌,你的本心讓你無法去背叛淮歌,和我這樣的可憐蟲雙修,也會讓你覺得很惡心吧?”
白春徹底沉默。
盧宗說道:“你在鬥神殿無數年,恐怕早已忘了淮歌長什麼樣子了吧?”
白春憤怒:“胡扯,你胡說八道什麼!淮歌的音容樣貌,每天都在我的腦子裡循環!”
盧宗笑道:“哈哈,你看你,我就說你不擅長撒謊,你耳朵又紅了!”
白春氣得快把後牙槽咬碎了。
盧宗說道:“人這一生,活著就是為了享受,而不是為了什麼吃苦,什麼執念,什麼狗屁不通的道理,我思故我在,一個人能夠獨立思考,不受外界影響,才算是真正的活著?白春啊,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時間回到現在。
敞篷車上。
白春沉默不語。
盧宗笑著說道:“我思故我在,嗬嗬,白春啊,一個人會去思考,擁有自己的思想,才能算是獨立的一個人。而你呢?自從淮歌死後,你還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人生嗎?你這樣活著,還有何意義?”
白春惱怒道:“很有意義!”
盧宗搖頭:“不,沒有意義。”
白春氣得想一掌拍死他。
馬上就要死了的盧宗自然不怕。
“嗬嗬,其實你也很不想複活他吧?”盧宗笑問。
白春愣住,沉默不語。
“一旦他複活了,你再次變成那個愧疚的白春。”
“這麼多年的獨立生活,你早已習慣,並且已經漸漸淡忘了那些愧疚,你隻有在偶爾想起淮歌時,那份愧疚才會如海水般洶湧而來,淹沒你……”
盧宗目光溫柔道:“你很反對這種被淹沒的感覺,對嗎?”
白春尖聲道:“你放屁!”
盧宗笑嗬嗬說道:“是不是放屁,你自己心裡清楚的。白春,現在淮歌已經無法再複活,你的使命沒了,你的宿命也沒了,現在的你,才是全新的你,是正常的你。”
盧宗轉頭看向高速外麵。
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一座大橋。
底下是洶湧的河水。
“很美的景色,很震撼。”盧宗看向底下洶湧的河水,欣賞這雄壯的自然景觀,忍不住讚歎道。
“嗯,這是黃河,相傳人間的母親河。”正在開車的阿虹解釋道。
“母親河……嗬嗬,說起來,我們這也算是認祖歸宗了?”盧宗笑問。
“算是吧。”阿虹點頭。
“落葉歸根,很不錯。”盧宗說道。
“嗯。”
“那麼,就這樣吧……”盧宗閉上眼睛。
車還在繼續行駛。
阿虹表情哀傷。
張狂煩悶的冷哼一聲,擺出一張臭臉。
突然,後排座傳來細聲的話語。
“盧宗?”
“盧宗……你,你……”
“盧宗……”
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
終於,仿佛情緒達到了極點,這聲音如箭矢般,劃破長空。
“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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