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衝鋒的白衣納蘭德們也被這個場麵所震驚。
這群賤民是怎麼回事?
他們從哪兒來的膽量竟敢公然聚眾鬨事?
可來的人,實在太多了。
他們大致數了數,竟然有兩千人之多。
這還沒算仍有更多的人正在往這邊湧來。
終於,這幾千賤民來到這邊。
馬車在最後側,那群白衣納蘭德在中間,而這群衣衫襤褸的德瑪賤民,就在最街道的最前方。
德瑪賤民這邊衝在最前方的,正是城東接頭人,傑克。
撲通一聲,傑克跪在地上。
“杜大人,你這些年所做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原諒我自作主張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們,主要是,主要是我真不忍心,讓你這樣的大好人死在這裡啊!”
“杜大人,請受我一拜!”那位曾要揚言殺了杜勇的馬爾福也隨之跪下,痛哭流涕道:“我是被豬油蒙了心,這些年不知杜大人為我們所做的一切,也曾在背後多次辱罵杜大人,我,我真是該死啊我!”
撲通,撲通……
這群人一個一個的跪倒在地。
這個畫麵,讓杜勇熱淚滾落臉頰,也讓那群白衣納蘭德們手足無措起來。
這裡的德瑪人,太多了。
就算他們擁有兩位天境巔峰強者,也不免感到有些懼怕。
蟻多弑象。
就算螻蟻啃不死大象,恐怕也會讓它受到很嚴重的傷。
“快,通知總都督大人!”其中一位納蘭德喊道。
“好!”一名手下點頭,剛準備衝出去,但立即又苦著臉問道:“大人,我,我好像出不去。”
總都督的方向在街道那邊,道路正好被這群德瑪人給擋住了。
麵對極具壓迫感的人群,誰敢衝過去?
“廢物。”其中一位天境巔峰強者的納蘭德小隊長,叫罵一聲,剛準備提刀向前衝殺,但猛然間有一道黑影從他身側出現。
伴隨黑影出現的,還有一抹寒光。
噗嗤!
他腦袋掉落,血液如噴泉般從脖子噴出。
杜乙從黑影裡出現。
渾身如石塊的杜甲看清楚來人,臉色驚喜,憨聲笑道:“你這家夥,運氣真好,竟然沒死。”
你運氣真好,竟然沒死——這種話,如果放在戰場上,放在敵對關係上,就是一句罵人的話。但以他和杜乙的關係,此刻說出這種話來,便是打心眼裡高興的感慨,最開心的問候。
杜乙渾身是血,整條左臂都沒了,身上的傷口多的令人不忍直視。
但他還筆直的站在那裡。
雖身形消瘦,卻猶如戰神。
這個男人的出現,就像一把黑夜中的火炬,給杜勇和計俊都帶來極為溫暖,極為安心的感覺。
好……好厲害,這位杜乙大哥,竟然真的活下來,並且還趕過來,救我們……少年計俊此刻在內心,升起了濃濃的崇敬之情。
“嗯,運氣的確是好,沒死。”杜乙回應道。
“其他人呢?”
“都死了。”
簡單的對話,卻勾勒出一副血腥且悲壯的畫麵。
計俊突然想起,之前杜甲所說的那些話——假如杜乙麵對的是天境強者,應該能逃出來,但假如麵對的是天境巔峰,那麼大概率是要死在院子裡了。
原因很簡單,對方不止一個天境。
而己方,卻隻有一個杜乙。
可偏偏的,杜乙卻活著回來。
這說明,和杜乙一起留在院子裡的那些黑衣死士們,肯定也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