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大師兄!
寒冬臘月大雪茸城,臨近春節,城內各瓦肆人山人海,特彆熱鬨。
這瓦肆按百姓口頭叫瓦子,也稱瓦市,和城中心繽紛五彩的高樓翹角相比,這瓦肆多開在城內偏遠的百姓居住區,因居住區平民房頂層層疊疊的廉價瓦片而得名,肆內多小吃、雜玩,有的偏肆還有妓院和賭坊。
林瀟剛帶著師妹逛至一瓦肆口,便大老遠看見了多年未見的發小——南國右相葉儉家的大公子,禮部主客司郎中,葉賦。
“葉賦!”林瀟高聲喚道,那神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葉賦身形雖然有些文弱,可偏偏眉目透神,氣宇間風度不凡,一身綠色長袍,腰間一塊翡玉,聞聲回頭一眼望來,本就出神的雙眼又大了幾分,驚聲喊道
“林瀟!”
兩人一陣小跑,熱烈擁抱,高興地抱著連跳起來,快樂得像兩孩童般。
林瀟從小與葉賦在國子監做了六年同桌,一起的發小玩伴,吃喝玩賭,無所不通。這國子監在南國類似於公立學校,十二年低費教育,前六年文武雙修,後六年則需要學生自選文、武科,相當於文理分科。
林瀟文武分科後,便被林棟送到了禦南宗,以化解不斷激增的蠱毒;葉賦從小熱愛詩詞,文學才華了得,家裡又四世三公,幾百年的名門望族,自然是選擇了文科。
這般算來,兩人已是有六年沒見過麵了。
兩人相談甚歡,還特意在瓦肆裡找了家茶樓長談,聊得越多,林瀟也對老友越發佩服,活脫脫的天才
葉賦還未從國子監畢業,其創作的詩詞《國見》、《塞外歌》、《夜泊東林》已是在南國傳頌,三年前師從當時的國子監祭酒,如今的禮部尚書司馬淵。科舉後金榜題名,直接從國子監輟學,任主客司主事,三年來穩中有升,官至如今的禮部主客司郎中,如今的他,才十八歲。
茶館二樓,葉賦瞧了眼玉蝶小師妹,便看著林瀟笑道“你小子悠閒啊,在禦南宗都找了女朋友也不說句。”
林瀟壞壞一笑“沒辦法,天天纏著我,非要同我下山,怕我被彆的妹妹拐走了。”
一聽這話,玉蝶小師妹臉都紅了,小拳拳打在林瀟肩上,急忙解釋著“師兄又是胡說,是你要我陪你下山玩的。”
林瀟哈哈大笑,連忙求饒,正在這時,茶館樓下的賭坊傳來陣陣賭客的喊聲,兩人相視一笑,帶著玉蝶下了樓。
進了賭坊,幾十個老少爺們圍著幾張大桌賭性四起,喧鬨哀歎此起彼伏,嗆鼻的土煙草混雜衝烈的汗臭,彌漫在潮濕的賭坊。
玉蝶小師妹進門後還有些拘謹,倒是林瀟摟著她肩頭,往前一擠,三個骰子桌的桌邊位就被這麼硬擠出來了。
剛上桌,葉賦便是朝林瀟取笑道“上山這麼多年,你賭藝怕是不如當年了吧。”
一聽這話,林瀟笑了,自己曾經好歹是有十幾萬歡樂豆的大財主,平日在山上和各宗門子弟,也沒少搓川麻廣麻贛麻“那行,你先,我看你今日賭運如何。”
賭桌上,那賭坊的骰郎拿著著竹製博具上下搖晃,兩個骰子在博具內四撞交響,嘴裡念念有詞
“各位爺~壓大壓小!”
話音落,博具已是結結實實蓋在了賭桌上,等著一圈賭客壓錢。
周圈老少各念各經,各求各法,各種聲調的“大”“小”充斥於耳,沒多猶豫,葉賦先壓了一兩銀子“大”,試試手氣。
瞧著桌上兩片大小區已壓滿了各式官銀、碎銀、銅板,骰郎確定沒人繼續投錢後,便再次高聲起調
“財神保佑,買定離手~”
這“手”字拖一長音後,周圈的老少都成了應援團的迷妹,高聲喊著各自的“大”“小”愛豆。
待大夥都喊的有些疲了,聲勢漸弱,骰郎才在千呼萬喚中高喊一聲“開!”
“4,1,5點小!”
賭桌圍的幾圈老少喜的喜,哀的哀,葉賦也因輸了頭手搖了搖頭。
第二手,葉賦依舊壓“大”,還是一兩。
“2,2,4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