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大師兄!
“所以,爹,是誰如此狠心,一晚將大舅趙瀚全府兩百多人燒死?”
“這人你認識。”
“我認識?”
“先帝趙桀。”
林棟這話一說,林瀟驚得半響說不出話來,隻是驚恐著雙眼,看著林棟,要知道外祖父南高祖一共隻有三個子女,分彆是趙瀚、趙桀、趙梅,結果到頭來,是二舅把大舅給殺了,而且還是全家?!
林棟看著林瀟如此震驚,並不感到多意外,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當年六國謀南除了七皇之戰外,還有兩場關鍵戰役,分彆是當時的瀚王統領的燕雲關大捷,和桀王統領的金陵江大敗。”
“一勝一敗?”
“嗯。”林棟點了點頭,“這次六國謀南戰爭後,南高祖趙盛病重,兩年來瀚王和桀王爭奪皇位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當時的瀚王作為長子,手下不僅有燕雲關的十萬雄兵,還因燕雲關大捷頗受南國文武百官,乃至千萬百姓的愛戴,而且這時瀚王家還誕下了長孫。”
林瀟聽了五味雜陳,隻是感慨一聲“最是無情帝王家,怪不得趙桀要下如此狠手。”
“他?”林棟眼神輕蔑,透著怒火,“他還沒那個本事。”
“那是?”
“六國謀南後期,南國將六國分而化之,分彆與各國談和,其中瀚王迎娶了西羌公主蕭楠,桀王迎娶了東陰公主仲妲。”
林瀟一聽到這,已是明白過來“所以是趙桀憑借東陰和影部的手段?這樣說來,怪不得趙桀會在小姑林蘭去世後將趙夢過繼給太後。”
“嗯,當時趙桀也就靈王八段,哪能使得了那樣的幻術。”
“怎樣的幻術?”
林棟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年我暗中調查,也不清楚這是何種幻術,從未見過,當時瀚王的兒子也出生沒幾天,晚上下著大雪天,天上的月亮卻是成了紅色。”
“紅色的月亮?”林瀟一聽這話,頓時想起了於老的那首禁詩。(昨夜北風寒,天公大吐痰。東方紅日出,疑是化痰丸。)
林棟說到這,已是無限感歎“我這一生,上不負天地良心,下不愧南國百姓,唯一虧欠的,便隻有一人。”
“瀚王?”
“嗯。”林棟神色憂愁,“我和你四位叔雖然都立了些戰功,但若不是有瀚王的提拔,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而且在燕雲關一役,瀚王也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是無法查出這紅月,並將仇人血刃,這一輩子,怕是都愧對瀚王,他日泉下無顏麵對他。”
“爹……”林瀟輕喚一聲,嘴上猶豫著,無奈地望著林棟,還是開了口“爹,不是孩兒多嘴,如果您知道自己虧欠了瀚王,為何當時不起兵給瀚王……報仇。”
林瀟這話一說,林棟久久目視著前方,一字未答,瞧著這般情景,林瀟已知道自己開錯了話口,剛想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打個圓場,卻瞧著林棟閉目長歎一聲
“你還年輕,有些事不了解,我不怨你。”
林瀟緊忙抱歉著“對不住爹,孩兒說錯話了。”
林棟擺了擺手“沒事,我這一輩子,隻對你有所虧欠,你不會對不住我。”
林瀟聽了十分詫異,半天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兵者,事者,既要考慮近憂,也需腹有遠謀。”林棟再次開了口,“當時離六國謀南結束不過兩年,雖有和談,但南國百廢待興,一片荒野,若再有一場內戰,賭上的可不僅僅是一時的快意恩仇,輕則生靈塗炭,重則整個南國都要亡國滅種,幾千萬人都要成為亡國奴,幾千年的南國曆史也要毀於一旦,這是其一。”
“爹教訓的是。”林瀟應聲說著,臉上因為方才的唐突開口而有些愧疚。
“其二,紅月這樣的幻術從未見過,施術的修煉者實力也不可能在我之下。”
“確實。”
“其三,世人皆知瀚桀二王相爭,趙桀殺兄弑父奪得皇位,卻不知瀚王還留有血脈,那年冬天誕下的皇室長孫。”
林瀟詫異著“皇室長孫?瀚王一家不是全在紅月幻術下燒死了嗎?”
林棟並未直接回答,隻是語重心長地再次說道“那年冬天,趙梅即將臨盆,瀚王派人來林府送禮探望,我也派了君子風回禮與瀚王一見,紅月幻術下,隻有君子風抱著那名男嬰,利用“流風之念”逃了回來。從那天起,我就對天起誓,無論如何,要將瀚王的子嗣撫養成人,有朝一日,也要為瀚王報了血海深仇。”
“那後來那名男嬰呢?”
“那夜趙梅生下一女,那男嬰救回來後,為了掩人耳目,保住瀚王的唯一子嗣,便對外謊稱生下了龍鳳胎。”
(!!!)
“那男嬰入府後自然是暫時取了“林”姓,至於名,則從他爹娘趙瀚、蕭楠中各取一個‘瀚’、一個‘蕭’,最後以‘瀟’作名。”
(!!!!!!)
說到這,林棟已是轉頭望向大驚的林瀟,雙目如炬,神情堅毅,一雙滿是厚繭的鐵拳握在麵前,話語間透著無限的激昂
“十八年,我等了十八年!這些年我在朝野忍辱負重,就是為了報仇雪恨!人活一口氣,士為知己死!你父親當年失去的,我要為你全部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