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孟幽然是很可怕的,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看,然後就準備以“暴風雨”的速度坑回來。
恰巧這時她想欺負的人的手機響了。
“簾卷細雨,付一闕彆離,樓上依稀和舊曲……”
鈴聲越來越大,回蕩在整個宿舍上空,婉轉悠長的古風特色一下子就將氣氛緩和了下來。
蕭淑怡連忙告饒,然後趕緊把手機從枕頭底下掏了出來,隻匆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點了接聽。
電話接通後,對方並未發出任何聲音,因為知道是誰打來的所以她也沒有做好先發聲的準備,兩人就這麼僵著。
最後,還是電話那頭的人貌似微微歎了聲氣,聲音有些沉悶“蕭蕭,是我。”
而猛然聽到三年都不曾聽見過的聲音的蕭淑怡忽然就愣住了,這道聲音她不會聽錯,的確是堂姐的無疑,可是為什麼會讓她覺得堂姐像是曆經了滄桑一樣?
沒有三年前的清脆悅耳,有的隻是略顯淒涼滄桑,這不是她熟識的那個堂姐。
沒來由的,她就落了淚,好在這個時候三姐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鋪,不至於被看見她難過的一麵。
“蕭蕭,你在哭嗎?”電話那頭又傳來了堂姐的聲音,同樣的低啞沉悶,但是比起剛才那句沒有任何感情的話顯得關心多了。
她哭了嗎?不,她不會哭的,像她那樣的人怎麼會懂得什麼叫做哭呢?
蕭淑琴的內心有些複雜也有些迷茫,原本她是打算回國報複越子揚順便打擊打擊當初傷了自己的堂妹的,可就在剛剛聽到堂妹低聲抽泣的聲音時,她又覺得自己的計劃或許並不完美。
從小玩到大的堂妹是什麼樣的性子其實她很清楚,隻是當初的那件事給她帶來的傷害太大,所以她沒法兒釋懷,隻有通過折磨自己也折磨其他人才能好受些。
而這些,都是她不準備告訴任何人的。
聽到堂姐依舊溫柔的聲音蕭淑怡連忙止住抽泣,隻敢動作輕柔地抹了抹眼淚,等到嗓子沒那麼難受了才哽咽著回了句“沒有,我沒哭,真的是你麼堂姐?”
其實到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的,堂姐明明就恨她恨得要死,又怎麼會像此刻這樣心平氣和還帶了點兒溫柔地同她說話呢?
不過她心裡到底還是開心更多,不管堂姐是出於什麼原因肯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她也都應該珍惜。
“傻丫頭,不是我還能是誰?”奇跡的,蕭淑琴竟也學會了調侃人,言語間仿佛兩人依舊是三年前的好姐妹一般,末了又冷了幾分狀似自嘲地添了句“哦是了,還有芳芳也是你堂姐。”
她口中的芳芳名字叫做蕭淑芳,三姐妹之間排在第二,和誰都很聊得來,是個真正的伶牙俐齒,討喜的很。
咦,堂姐這是不高興了麼?芳芳雖然說也是她的堂姐,但畢竟離得遠不經常在一處玩鬨,也就過年的時候能見上一麵。
小姑娘心裡不明白為什麼,隻當她是因為對自己餘恨未消,所以不管自己說什麼做什麼總是沒法兒讓她開心。
“堂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她急於辯解,臉上儘是迫切的焦急樣兒。
然而蕭淑琴並未給她解釋的時間,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隻說了句“沒關係,我一會兒就要到機場了,你和子揚一起來接我吧”就掛了電話。
大抵,是真的不能原諒吧。
蕭淑怡有些失望,但又覺得堂姐肯讓自己接機已經是最大讓步,也算是給足了她顏麵,這麼一想就釋懷了。
低頭看了眼通話記錄裡的最新來電,什麼也沒說就把手機關了,又抬頭看了眼正撐著下巴聽壁角的三姐,沒好氣地嚷了句“該起來了,懶豬!”
好歹她也是昨晚通宵了的人,三姐這個睡得比狗早的怎麼好意思和她同一時間醒來?
咳咳,雖然三姐是比她早了那麼一小會兒,但也就隻是一小會兒而已。
懶豬?嗬嗬,小淑兒自己才是大懶豬吧?
孟幽然無所謂地瞥了她一眼,過後又很嫌棄地朝著她說道“小淑兒我看你是睡糊塗了吧?今天可是周六周六!起那麼早乾嘛?又沒有蟲子吃!”
對於某位名人說的那句“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她是很不讚同的,反倒是那句“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更符合她才對。
她就是那隻蟲子,早起會被吃掉,所以明智如她自然是不會那麼早就起來的。
嘎?今天是周六?
迷糊的小姑娘猛地瞪了雙眼,臉上的表情已經充分說明她根本就忘了今天是周六,本來她還想著待會兒去接機不上課的話,就讓三姐找人代課呢!
照現在看來是完全沒有必要了,周六又沒有課程,找人也是白找。
“那,那也要早點起來啊,不然你不吃早點?”縱然沒什麼底氣,她還是咬著牙反駁了句,反正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分不清周六周日這事兒的。
而且她今天要去接堂姐自然就不可能給她們三個帶早點回來,所以她深以為自己催三姐起床是為了她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