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與歌手!
“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價格。”園長坐了下來,點了根煙吸了一口說道。
“知道知道,三餐,150一天。”許晗微微一笑。
園長仔細打量著許晗一遍,吸了口煙“是吃竹子150,不吃竹子80。”許晗一愣,園長一頓,夾著煙一動不動地看著許晗,等著他答複,兩人相視良久,良久,“哎呦!突然園長像個猴子般跳了起來,原來手中的煙已經燒到了尾部,燙得園長的手指生疼,急中生智,恰巧旁邊有一杯水,趕緊把手指放進茶杯裡降降溫,哪知裡麵的開水溫度還沒降下來,又是被燙得哇哇叫。
許晗這才緩過神來,“還是不吃竹子吧。”
“哎,年輕人剛出來受不了苦,”園長甩著右手,搖了搖頭,看來對許晗很失望。
看著園長失望的態度,倔強的許晗突然心裡一陣苦楚,腦海裡儘是燈光下前女友杜影影哭泣地汙蔑自己的身影。
“等等,我吃。”許晗眼中一酸,但生怕園長發現什麼,趕緊用嘴角露出的一絲微笑掩飾了過去。
“這就對了麼,年輕人有前途啊!”,園長這話不知是諷刺還是讚揚,
園長從櫃子裡拿出熊貓服裝交給了許晗,讓其穿上,大小剛合身。
“打個滾試試。”許晗隻好模仿熊貓滾了幾下,頗近似熊貓憨態可掬的模樣,園長滿意地點了點頭。
“今天你就在熊貓館裡過夜,會定時有人送你三餐,明天我們這被包場了,你好好準備準備,還有今天工錢就不算了!。”
許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笨拙不堪的熊貓服脫了下來,突然感覺肩膀又是被園長拍了一下,“還有什麼要交待嗎?”許晗轉頭說道,隻見一黑熊正看著自己。
嚇得許晗拔腿就跑。
“哥們,我其實是一個演員,”黑熊趕緊摘下頭套,露出了人頭,“不,確切的來說,我是個歌手。”
停住腳步的許晗安撫著自己快跳出嘴裡的心臟:“大叔,以後在背後拍彆人肩膀時能不能先打個招呼。”
額,中年男子貌似很在乎許晗的話,“長年在外,飽經滄桑,今年都已經十九了,還是一事無成。”
“哦,對不起,我眼鏡今天沒戴。”許晗意識到此人可能很介意叫他大叔。
“沒事,其實我不介意你叫我大叔的。”看來是真的很在乎了。
“那好吧,熊叔……”
“園長叫我帶你過去,你跟我走吧。”於是許晗整理好衣服跟著熊叔來到熊貓館。空蕩蕩的熊貓館內,四個人正席地而坐玩起了鬥地主,頭頂上的大吊扇在晃晃悠悠地扇著,許晗真擔心吊扇會掉下來把他們四個給砸死。
“一對三,你是剛出來的大學生吧,看你這個樣子。”一凶神惡煞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著許晗,讓人心裡直發毛,嚇得許晗趕緊點了點頭,緊緊地靠著熊叔。
“彆怕彆怕,他隻是長相凶惡了點,人好著呢。”熊叔看出了許晗的慌張,趕緊解釋道。
此人叫做李四,自幼長著一副麵目可憎的嘴臉,所以從小到大家裡人對他避而遠之,朋友更是談不上了,沒說上幾句話就被人家隔了很遠,出門在外,打個出租車直接被司機拒載,經常被當做犯罪嫌疑人被傳到警局問話,甚至還有被當作是黑社會老大,被其他幫派追殺過的經曆。由於長相特殊,工作自然碰壁,最後在影視行業扮演一些壞人倒也能混個溫飽。可是最近是講究顏值的年代,就連反派也必須帥的入木三分,無奈自己麵目可憎,失業後邊來到動物園打起了零工,維持生活。
“一對四。”一個戴著灰太狼麵具的男人出牌了。
“那位兄台大熱天戴著個麵具不熱麼?”許晗不解地問道。
“因為長的太醜,會嚇死人的。”戴著麵具的男子淡淡地答道。“醜到什麼地步?”
“鬼都能嚇死。”
“既然如此,按照兄台這個長相,在恐怖電影裡應該很有發展前途的,怎麼還會淪落到此。”許晗更是不解。
“唉,你以為誰不知道,憑他的先天條件,不僅化妝費省了,還自帶恐怖特效。可哪知拍恐怖片時把攝影師嚇死了,從此再也沒有接到戲,隻好來到城sn區發展,接一下見不得人的角色。”李四搶著說道,看來醜男跟李四同是天涯淪落人,其實,許晗他們都何曾不是呢。
“一對六!”,一骨瘦如柴,身型嬌小的青年男子壓了醜男的牌,此人雙目炯炯有神,出牌與收手之間不乏幾股英雄風範。熊叔告訴許晗,他叫朱二狗,自幼習得家傳武學,懷揣武俠夢想的二狗做了幾年替身,剛準備出人頭地風生水起,哪知電腦特效發展起來了,什麼動作武打就直接被電腦特效代替了,也就沒飯吃了。儘管如此,二狗並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到rb去拍奧特曼係列裡麵的怪獸,誰知道一次用力過猛一下把奧特曼打骨折了,上了三塊鋼板,二狗在那洗了一年的衣服才還清了醫藥費回來。目前他心灰意冷,隻想過些天拿到工錢買點蘿卜種,下鄉種蘿卜了。
“四個二!”一個it造型的蓬頭男子出其不意,“他叫蓬頭哥,他自己說他是在一家it企業拿著高薪,但自幼有著演員的夢想,毅然放棄了衣食無憂的生活,來到南區學演技實現自己的夢想,你說他撒的謊好不好笑?”
“也許人家說的是真的呢。”許晗否定了熊叔,默默看著蓬頭哥,這份執著讓人為之動容。
“是的,不過他還說他跟陸子浩是校友,他倆很熟,還一起踢過足球。你還相信他?”
“陸子浩?亞洲樂壇第一歌手陸子浩?”
“是的。”熊叔不自覺發笑了,許晗聽到這話瞬間覺得蓬頭哥這牛貌似吹得真的有點過頭了。
“那麼你呢?”許晗轉身問道旁邊的熊叔。
“我?嗬嗬,我隻是一個流浪歌手,平時就……,也就是人們說的天橋下賣唱的,聽說南山動物園缺人手,臨時幫朋友趕過來救場的,畢竟這頭套一戴誰也看不出來演技,蹲在那就行了。不是演員也能湊合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