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份後悔藥!
曲南休在座位上等了半天,不見李湯霓回來,有點不放心,起身尋找。驚見洗手間門外,她正被三個陌生男子圍住,一臉驚恐地左躲右閃突圍不出來。
那三個家夥真不是東西,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她動手動腳!
曲南休的火蹭一下上來了,這回不用白光幻覺,直接黑衣大俠附身,今天非得叫這幾個孫子自掛東南枝不可!
“閃開!”
他一個箭步躥到跟前,三兩下扒開那幾個家夥,一把將麵有懼色的李湯霓拽到懷中,右臂緊緊摟著她。
嚇壞了的李湯霓一見到滿身正氣的曲南休,也小貓似的拚命往他懷裡鑽。此刻抱緊他,才最有安全感!
曲南休護著她,想要轉身回座位,可大概他剛才用的勁道大了,那幾個小子有的差點兒摔跟頭,有點險些磕到桌角,頓時怒了,仗著人多,揪住曲南休的衣服,雨點般的拳頭朝他揮來!
車廂一下變戰場,那邊六隻鐵拳耀武揚威,這邊隻有曲南休一個,還隻能用一條左臂!
不過曲南休是左撇子,左臂打著反而順手。
這年頭,圍觀的都聰明得很,明哲保身不出手,隨身的包都抱得緊緊的,站得老遠看熱鬨。
李湯霓的臉越發蒼白了,緊貼著曲南休的身子有些發抖。
從小到大她都被保護得很好,像溫室裡的花朵,還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平時出門,頂多也就遇到搭訕和被吹口哨而已。
曲南休被三個小混混圍攻,雖然毫不示弱地回擊,但隻用單手肯定吃虧。他卻寧可拳頭砸到自己身上,也不放開李湯霓。
忽聽有人喊了聲“都給我住手!”
曲南休想,肯定是火車上的保安來了,不知道頂不頂用。
那三個小混混立馬聽話地收了手,老老實實一邊兒涼快去了。
曲南休抬頭一看,大感意外!
這不是前幾天遇見的、帶著兒子街頭乞討的眼鏡男嗎?看起來,那仨混蛋還真挺聽他的!
眼鏡男激動萬分地上前握手“小兄弟,是你啊!怎麼在這兒遇見你了?”
那三個不識相地還問“叔,你認識他啊?那那女的你認識嗎?”
眼鏡男嗬斥道“這小兄弟對我有大恩!你們把他怎麼著了?”
“沒,沒怎麼著。”
“小兄弟,對不起對不起啊,肯定是誤會,誤會。”
曲南休還沒說話,李湯霓驚叫一聲“哎呀,你鼻子流血了!”
趕緊從隨身小包裡拿紙巾。
曲南休用手背抹了抹,看流得不多,說“沒事兒。”
李湯霓還是固執地輕輕幫他擦著,一臉心疼。
眼鏡男再次吼那三個混蛋“都過來,給我兄弟賠禮道歉!”
仨人不情不願勉勉強強地道了歉,當然也有可能是沒臉過來。
那天,曲南休給商場前乞討的眼鏡男留了錢走掉之後,眼鏡男很快接到老婆電話。
原來,他老婆並不是離家出走,而是十年前跟人合夥,投資了北京的一個小商鋪。因為眼鏡男一向謹小慎微,怕他不同意,就沒告訴他。如今轉手賣掉,賺了一大筆。上次是悄悄到北京分錢去了,想回家給老公一個驚喜。
而這次,眼鏡男喜氣洋洋地帶著幾個侄子回北京,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利用那筆錢在北京搞點什麼小買賣,結果還沒到呢,這幾個不成器的侄子就給他闖禍了。
“來來來,小兄弟,坐下跟金叔聊一會兒。上次我欠你二百五”
曲南休想,竟然那麼巧,那天我身上整剩了這個數?
“今天雙倍奉還,喏,兩個二百五!”
眼鏡男從兜裡掏出五張毛爺爺,硬要塞到曲南休手裡。
曲南休誠意推脫“不要不要,給出去的錢,哪有再拿回來的道理?”
“一定得要!”
“我不能要!”
圍觀群眾驚見劇情大扭轉——剛才大打出手的幾個人,這會兒不但不打了,還開始互相送錢,還推來搡去的誰都不肯要!
他們看得心癢癢,好想把手一伸大喊一聲“都不要,不如給俺吧!”
雖說認識他們叔叔,但曲南休還是很難對他那幾個意圖調戲李湯霓的侄子,以兄弟相稱,於是很快告辭。
金叔反複確認了曲南休的聯係方式,才跟他告彆,完了又把哥仨拎過來修理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