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份後悔藥!
一想到外酥內嫩、口感豐富有層次、色澤鮮亮可愛的馬卡龍,饞貓小蘭下意識舔了舔嘴,沒了主心骨。
“下午我給你買一打!”李湯霓對小蘭放狠話了,“現在跟我回寢室,不許回頭!”
小蘭乖乖地跟著她走了。邵爺在身後不甘心地喊“我出兩打!三打!六斤!怎麼樣?”
沒人答理他。隻有奧迪a8鋥亮的車窗,照出他一副鬥敗了的公雞般的糗樣,氣得他一拳砸在車窗上,把自己疼得嗷嗷叫。
他想不明白,那個窮小子沒出一槍一彈,或者說根本不稱一槍一彈,怎麼卻總是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呢?
但是邵爺有個很突出的優點,奏是百折不撓。不管這次碰多大一鼻子灰,轉天他還能充滿激情地卷土重來。而令他越挫越勇的關鍵,正是李湯霓那比馬卡龍還要圓潤誘人的線條。如果說馬卡龍很好吃的話,那麼霓霓一定更好吃,口水嘩啦啦
李湯霓心想,吃什麼馬卡龍啊,我還得去食堂給我們家南休打點兒粥去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一心在他身上,剛才上課老師講了啥,完全沒聽見啊!
王三一來電話,央求李湯霓勸曲南休繼續兼職平模,那邊老板在給他施壓,並且願意漲點薪酬,因為認為曲南休是個有潛力的新人。
李湯霓說“給多少錢也去不成啦,人都累病啦。”
“啊?病啦?那讓他好好休息吧,等他好了”
“好,我會找機會跟他說的。”
曲南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李湯霓示好,結果受到沉重打擊,這下一病不起了。
病中最容易看清人情冷暖。
精明又心細的文傑,生怕傳染自己,雖然經常問問怎麼樣了,但是躲得遠遠的,溝通基本靠喊,除了睡覺絕不在寢室待著;
杜天元雖懂明哲保身,但也還時不時關心一下曲南休的病情,幫忙倒杯水什麼的;
程六朝呢,基本不說話,但忙前忙後幫著倒水、遞東西、浸毛巾、打飯、洗飯盒,包攬所有雜務還給曲南休買了退燒藥備著,但是告訴他,頭三天最好物理降溫不吃。
程六朝知道,如果是自己病了,曲南休一定也會這樣做。好兄弟之間是不需要矯情的。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道白光閃過,曲南休分不清自己是做夢,還是又出現了幻覺
麵前之人,玉樹臨風,一襲不紮不束的月芽白流雲緞袍,一頭烏發以白玉高高綰起,幾分碎發隨風飄搖,既有威震天下的王者之風,又有眾生勿近的疏離之感。
原來世上還有這麼好看的人,簡直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即使是作為一個男人,曲南休也看呆了,但沒想到自己張口卻衝他吼道“是男人就拿出點氣概來,跟我打一仗!你悶聲不響地,究竟是何用意!”
那人不答,可無聲的眼神、發紅的眼眶,仿佛包含著許許多多的涵義。
化身屠天的曲南休,一拳砸在石案上,石案登時斷為四截,把自己嚇了一跳——敢情我這本事不小啊,趕上少林寺了!
可那白袍人看都沒看一眼,隻淡淡地說“屠天,動手吧。”
曲南休根本不想動手,可奇怪,明明是爹媽給的手,想撤卻愣是撤不回來,就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地向白袍人的胸口推去!
跟他無冤無仇的,動什麼手呢?再說看這人的樣子,肯定不是個普通人,自己打得過人家嗎?
眼看著掌到近前,那人的衣角被帶得迎風翻起,卻依舊雲淡風輕地矗立,絲毫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可這一掌,竟然將白袍人輕而易舉打得接連後退,直撞到廊柱上才靠住!
兩口鮮血噴出,將一襲白衣染得如同雪中點點紅梅盛開!兩縷烏發自肩頭垂下,黑白紅三色強烈的視覺對比,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為何不還手?”
已經忘記自己是曲南休的屠天吼道,他一把揪住白衣人前襟,但是意外地發現了方才未發現的細節——
對方剛毅而倔強的眼眸中,分明閃動著點點淚光,那淚珠清澈得有如清晨荷葉上的第一滴露水,順著濃密的睫毛,顫巍巍欲滴還休!
“越雲澤,你竟然哭了?”
男人的淚水,大概是對他自己最狠的懲罰。
被稱為越雲澤的人,沙啞而又堅定地說“來生,我會好好補償她!”
曲南休疑惑地想“她是誰?來生?人真的有往生和來生嗎?”
“完了完了!小曲兒的腦子燒壞了,這下學霸要成學渣啦!”
曲南休猛地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程六朝的臉,一點五米之外是杜天元的臉,然後三米開外才是文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