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份後悔藥!
人心都是肉長的,被兩個人兩種對待,相形之下,小蘭內疚極了,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字——後悔!兩個字——特彆後悔!三個字——簡直是痛心疾首!
後悔以前嫉妒李湯霓,暗地裡處處與她作對;後悔輕信了邵帥的為人,輕信了他的狐朋狗友;更後悔因貪小便宜,賠了初夜又賠財,現在還被人威脅,自取其辱。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羨慕羨慕李湯霓就好,絕不再動邪念!
她想把一切都告訴李湯霓,也許還來得及挽回曲南休的學籍呢!
可是一想到邵帥那張冰冷而凶狠的臉,想到也許教導主任也被買通了,還有那些隨心所欲s的照片,她又猶豫了——胳臂擰得過大腿嗎?自己一屆弱女子,鬥得過有錢有勢的邵帥嗎?身後可還背負著全家人的殷殷期盼啊!
父母辛辛苦苦早出晚歸,掙那點錢供自己讀到大學容易麼?要是自己也被取消學籍,他們說不定能當場暈過去。
幾番天人交戰下來,她最終很慫地選擇了沉默,繼續看李湯霓為自己儘心竭力地忙前忙後。自己都鄙視自己。
可有時候,麵對惡勢力,弱小的人除了明哲保身,彆無選擇。
金百合聽說歐巴被退學,急得團團轉。在她心中,曲南休可是未來的老公、未來的孩子他爹啊!
她才不像小蘭考慮那麼多,滿心隻有留住歐巴這一件事,於是一鼓作氣衝進教導主任辦公室,操著不太流利的發音,和主任吵了一架!
教導主任推著眼鏡,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不得了了這個曲南休!這麼多人來替他求情,女生占多數,現在連留學生都來了,看來必定是個情聖沒跑了,一點都沒冤枉他!”
留學生頂撞教導主任,這在x大曆史上也是聞所未聞。不過留學生可不是說勸退就勸退的,好言好語打發走就完了。
校長找到教導主任說“這件事情不宜繼續發酵,會影響本校名譽,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教導主任兩手往身後一背“這件事應該嚴格對待啊校長,應該殺一儆百,好好整頓整頓校風校紀才對。”
有人來催“校長,時間到了,得趕快去機場了。”
校長提起外套說“好了主任,我要去德國開個教育研討會,這事就交給你處理吧。”
“好嘞,校長慢走。”
教導主任心說,交給我處理就對了。
羅教授也聽說了此事。
“小曲,我知道這事你冤。但事已至此,你是處於弱勢的一方,要不你再去跟教導主任求求情,多說幾句好話,不行送點禮?我可以幫你備份厚禮”
“不行!那樣不是等於默認了那些罪名?”
“你也彆太較真兒了,該服軟的時候要懂得服軟,你想想,是麵子重要,還是畢業證重要?”
作為關心自己的長輩,羅教授說得很對,但曲南休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謝謝您的關心。您不知道,我從小就是個硬骨頭。有人說我不撞南牆不回頭,其實我是遇牆(強)拆牆,大不了頭破血流唄,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瞎說什麼呢?你這倔脾氣!等找工作四處碰壁的時候,你會後悔的。唉,還是年輕啊!”
隨波逐流很容易,但要成為泥藻中的一股清流,在如今這個世上,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學校給的兩周限期,一晃就過去了。
曲南休拒絕了程六朝和李湯霓的住處,自己在校外租了個房子。想著無論如何先安頓下來,找份全職工作,把溫飽問題解決了再說。
都說要衣錦還鄉,如今他被x大掃地出門,就更不能立刻回老家了,不然家裡人肯定沒法接受這個事實,萬一爸爸受了刺激,病情反複了怎麼辦?
況且他也不信,憑自己的能力無法在帝都生存下去。
李湯霓知道,曲南休最不擅長的就是收拾東西,於是自告奮勇去幫忙,還沒忘了提溜著笤帚、簸箕、墩布、塑料桶和抹布。
曲南休接過來,有些辛酸地看著她,為自己不能好好守護她而感到難過,更為自己讓她失望和擔心而自責。儘管這事本來並不怪他。
他們來到六環外一處不起眼的小區,地上部分已經租出去了,就剩個半地下,還特彆搶手。有個小洗手間帶淋浴,但是沒有廚房,曲南休得繼續用他的小電磁爐。
正對馬路,車來車往很是吵鬨。離得不遠還有工地,“刺啦刺啦”的電鋸聲不絕於耳。
半地下較為潮濕陰暗,麵積僅有二十平方。雖然房東號稱全套家具,但一看就是破得都快不能用了的扔在這兒了。
這跟李湯霓的奢華彆墅相比,已經不是“天差地彆”可以形容。
但他當時掂量了掂量自己的腰包,偌大的北京城,要長期住的話,確實也就夠租這樣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