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休很慫地掛了電話,又想起了李湯霓的另一個閨蜜於嘉。
幸好那次在醫院留過於嘉的號碼。當時他多了個心眼兒李湯霓閨蜜的聯係方式,還是留著有備無患吧。
此時果然用上了,但不敢跟於嘉說李湯霓丟了,而是找了個借口。
“你好,於嘉是吧?好久沒聯係了,寶寶好嗎?都好是吧,”然後裝作很隨口的一問,“那個,李湯霓沒在你那兒吧?”
結果當然是沒有。
奮鬥了幾個小時一無所獲,曲南休乾脆往派出所門口一蹲(著名的亞洲蹲),失落地扒拉著地上的石頭,準備等到失聯一滿二十四小時立即報警。
關於亞洲蹲多說兩句。張開雙腿,兩腳後跟必須完全著地,歐美人不知為什麼,完全做不到,所以這是一個亞洲人碾壓歐美人的天賦技能。
等待心上人消息的一分一秒,過得如此艱難。曲南休體會到,自己的世界不能沒有她。
她可以不每天出現,不用每時每秒陪在身邊,但他一定要知道她在哪裡。她就像自己的大後方,大後方不穩,自己必然神不守舍。
幸好這時候,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來電話了!
曲南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在哪兒?”
“我在家呢。”
“還有彆人嗎?”
“沒。“
“你等著!”
曲南休一肚子的問題都沒有問,隻要她安然無恙,問不問似乎都沒那麼重要了。
雖然天快黑了,但他一刻也不能等,伸手攔了輛車,直奔上次教她遊泳的房子。這時候就算她在天邊,他也要立刻見到她!
到了李湯霓的小彆墅前,司機師傅感慨萬分地說“小兄弟,看不出來呀,你年紀輕輕的住這兒啊?富二代吧?”
曲南休說“我是正宗的負二代,正負的負。”
司機師傅說“那你是認識住在這兒的人,那也不錯。”
這話讓曲南休感到莫名的不舒服,可能他想的有點兒多,但寄居在李湯霓的光環下,一直是他的心病、他的痛處。
不過門一開,曲南休就忘了這些不愉快,他難以抑製野草般瘋長的思念,立即用大力金剛臂箍住李湯霓柔軟的身體,令她動彈不得。
“不行了不行了,喘不過來氣兒了!”
直到她揮舞手臂掙紮討饒的時候,曲南休才意識到自己太使勁兒了,趕忙放開手,仔仔細細凝視懷中失而複得的寶貝。
不過才三天沒見而已,怎麼好像瘦了一圈?好像還黑了些。
他心疼地問“你跑到哪兒去了?我真怕你出事。”
卻避而不提自己瘋狂尋她的足跡。
李湯霓自知理虧地垂下長長的睫毛“我去河北淶水貧困山區了。”
“一個人?”曲南休瞠目結舌,這完全在他想的一千種可能之外,“跑那兒去乾嘛?你不怕蜘蛛啊!”
李湯霓把一縷發絲撥到耳後“這兩年我資助了那兒的兩個小女孩,她們這幾天正好過生日,我想去看看她們。”
還有兩個沒說出口的理由你太忙;以及想讓你惦記我。
曲南休的心一動。
李湯霓詳細講了講這幾天的見聞,說到心酸處,眼眶還紅了。
其間,曲南休一直戀戀不舍地拉著她的手。本來還打算責怪她幾句,叫她以後不要擅自玩消失,可終究沒忍心出口。
他一言不發認真聆聽,眼神卻沒有一刻離開她的臉龐,甚至這次都沒往下邊挪。
平時眼睛可忙了,上上下下至少要折騰十幾個回合的。有時候正興高采烈講話的李湯霓發現了,會裝作生氣地瞪他,他就能老實一會兒。
她的美,從頭到腳,由內而外,她整個人如同一塊巨大的磁石,將他這隻小螺絲釘牢牢吸住,一點兒也不想掙紮。
算了,管它呢,就這麼丟盔棄甲地淪陷吧!遇到如此內外兼修的好女孩兒,沒有幾個男人能不淪陷的,不陷還叫男人嗎?
盯著她因情緒激動而泛紅的臉頰,突然,曲南休舔了舔嘴唇問“你這兒有冰水麼?”
十月的北京,又沒有做任何運動,室溫也不高,平白無故想喝冰水?
“那麼熱啊?”
“呃,是,是啊。”
“有,你等等。”
李湯霓想,他可能是路上跑得太急了口渴,於是起身去開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