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份後悔藥!
儘管經濟方麵毫無壓力,開爬梯的時候也玩、也鬨,但是學業的負擔、文化的差異、思鄉的情緒,還是讓程六朝的笑容,比在北京時少了很多。
他有時默默地看看朋友圈,但既不評論,也不點讚,沒人知道他來過。
他也很少發朋友圈,因為心智成熟的人,不會經常把時間花在那上頭。而且隻要他一露麵,馬上就會有好多留言讓他幫忙代購,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幾年都不聯係的。
程六朝既無意害人,也不想做無謂的老好人。
在朋友圈裡,他看到曾經對自己展開猛烈攻勢的那個護士艾米莉,這陣子開始狂曬與新晉男友的照片,與之相配的還有各種名表、首飾、包包、鞋子、大衣
程六朝出國後,她如願以償找了個富二代。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啊,就是跟一個富二代談戀愛,最好他媽不同意,找到我說‘你,給你一百萬,趕緊離開我兒子!’我肯定歡天喜地說‘好嘞您呐,我這就走!’”
——想起無意中曾聽到她吐露的真言,程六朝不屑地笑了笑,他越來越傾向於沉浸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中了。
有一天,在酒吧獨坐時,程六朝發現不遠處坐的一個挺精神的小夥子看著眼熟。仔細想了想,那不是黛比的男友麥克嗎?
環顧四周,不見黛比。
可是,片刻之後過來與麥克緊挨著坐下,卿卿我我、動手動腳的女孩,並不是黛比!
西方的貼麵禮,程六朝並不陌生,可是手都快問候到命根子的位置了,在哪國也不算正常禮節吧?
他想起今天下課時,黛比說起下午麥克會來接自己時,一臉小女生的甜蜜。她一定想不到,男友現在正腳踏兩隻船吧!
程六朝本來是個超級冷靜的人,任它泰山壓頂,我自巋然不動——主要是從小受了對道教頗有研究的父親的影響。再說,劈腿這種事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趕不儘,殺不絕。
一般,他都選擇冷眼旁觀,可誰讓他覺得黛比是個特彆好的女孩呢?
他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加上喝了些酒,臉漲得通紅。
他其實是個保護欲很強的人,不能允許自己在乎的女孩受傷!這事定要管一管。
程六朝來到正啃得昏天黑地的倆人跟前,推了推麥克。
正在激情四射時被人打擾,麥克很氣惱地回頭瞟了這個陌生人一眼,不友好地說“有什麼問題嗎?”
程六朝回了句“有”,伸手便薅住了他的脖領子。
好久沒打沙袋了,手有點癢癢,腦海裡想著黛比燦爛的笑容,真想痛痛快快揍這臭小子一頓。
彆忘了,程六朝從小練習跆拳道,還學過一點殺傷力極強的泰拳。
麥克站起來,吃驚地企圖推開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國年輕人的手。
程六朝看這哥們兒個頭雖不矮,體格卻有些單薄,心中有數,知道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萬一自己掌控不好力度,搞不好把他打殘了。自己身上可還肩負著家族事業呢,怎可因這孫子斷送了大好前程?
想到這兒,一向理智的程六朝,又把手鬆開了。
可對方不依不饒,反過來抓他。
程六朝不動聲色,手上隻稍稍用力,對方就感受到了這個中國男人的不同凡響,沒敢再硬碰硬“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好自為之,想想怎麼跟你女朋友交代!”
程六朝看了那對目瞪口呆的男女一眼,不屑地離開了酒吧。
麥克悻悻地罵了句“神經病”
原先常常聽見女生罵男生渣男,程六朝都沒什麼感覺,但這次因為心疼黛比,他感到無比氣憤。
但他又不是嚼舌根的人,考慮得也比較多,覺得由自己告訴黛比這件事不合適,跟挑撥離間似的。一來二去,這件事就拖著了。
直到有一天,黛比上課時明顯答非所問,心事重重,眼圈還有點紅紅的。一打聽才知道,分手了。
那一刻,程六朝的內心被兩種情緒充斥著。一方麵是為她難過,另一方麵又為她開心,畢竟離開渣男不是壞事,同時還隱隱有些為自己高興,也許自己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