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那麼繁忙,恨不得牙不刷臉不洗,成天泡在實驗室裡,每天睡眠不超過五小時。
健康透支得狠了,所以現在需要大量休息。
小錦坐在曲南休旁邊的座位上,若有所思地說“我今天悟出了點兒東西。”
“悟出了什麼?”
“就是如果摯愛的一個人、一樣東西,注定要離去,與其傷春悲秋,不如用力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說得對。”
“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哭了,我要把最後的這些和我爸在一起的日子,過得開開心心的。”
“你能這樣想,我也為你高興。”
那種米國藥物重又給了幾天,給羅人雁檢查過後,肖主任宣布,各方麵指數竟然都有轉好的跡象,也沒有再出現副作用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心情有關係。
於是,羅教授又開始策劃出門看月亮了
程六朝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對父親程詩萬,以及好哥們兒曲南休都有點兒意見,覺得他倆攜手研發後悔藥多年,還開了注冊資金三千萬的公司,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竟然蒙在鼓裡一點都不知道,整個兒成了局外人。
倒不是說自己想沾這公司什麼光,隻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不信任的感覺,真太要命了!
平時有什麼事,他隻對這兩個人吐槽,可是現在被這兩個人傷了心,找誰吐槽呢?
女友黛比自從這次來中國上了漢語課後,就成了大忙人,經常參加一些漢語學校舉辦的弘揚中國文化的活動,還有聚會什麼的,想見她一麵都難。
程六朝都有點後悔送她去補習漢語了,如果她中文不夠好,找不到工作,反而有更多的時間陪在自己身邊。
可黛比不是那樣的姑娘。
她說“我多交些朋友,是為了儘快適應環境,這樣才可以在中國更好地生活下去,才不至於太想家。要是我不適應這裡,回美國不來了怎麼辦?”
講得似乎很有道理,程六朝也不好說什麼。
沒人陪,他隻好一個人去飆車,速度帶來的快感,可以緩解被親爹和好哥們兒聯手蒙在鼓裡的悶氣。
從他家那個曾經當過賽車手的司機那裡,老程學到了不少炫酷的技巧,隻是一般沒機會顯擺。
晚間十點,程六朝開著最新款的陸虎上了北京七環。
高速上車極少,一馬平川感覺跟美國似的,管它什麼攝像頭呢,他迅速把車速提到了180,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傳說中的推背感。
所謂的推背感,就是汽車猛然加速時,由於慣性作用,司機乘客體會到的座椅推後背的感覺。性能越好的汽車,推背感就越強。
再加上腎上腺素激增,讓他感覺到掌控的滿足和刺激。
這時候,不知從哪兒殺出來一輛明黃的法拉利,旋風般趕超程六朝。
超過之後卻又故意放慢速度,好像在等他,待他追上,又再次提速,貓鬥耗子似的。
本來心情就鬱悶的老程,火一下被勾了起來,一腳油門衝了上去。
兩輛豪車就這樣呼嘯著你追我趕地在高速上飆起車來,置限速牌於腦後。
幸虧這時候沒彆的車也沒警察,不過就算有警察,恐怕也追不上他們。
過了一會兒,那輛法拉利不玩了,從高速支路出去了,停在休息站加油。
程六朝看看自己的油也不多了,就也順著出去,想看看大半夜與自己飆車的是何許人也,會不會也是個失意的哥們兒呢?
萬一是個漂亮妹子也不錯。
怎麼也沒想到,那輛車上走下來的是邵帥!
邵帥找借口回京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小美和他爸在那頭催,明天他就得回新加坡了,繼續過人在矮簷下的憋屈日子。
估計得熬到老頭上西天,分了巨額家產才能有好日子過,可惜老丈人身體硬朗著呢,且熬呢。
一想到這,邵帥就鬱悶得睡不著,出來飆車。
這算不算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程六朝心知肚明邵帥乾的許多勾當,很討厭他,一見是他,掉頭就要走。
邵帥認識老程是曲的好哥們兒,便擺出一副親熱的樣子跟他拉家常,打聽曲南休的近況。
本來對小曲心懷不滿的程六朝,此刻立場一下鮮明起來“我兄弟好著呢,用不著你費心,你彆再打他主意就行了!”
“這叫什麼話呀,哥哥我是關心他呀!聽說他最近開了家公司,怎麼樣,運轉得順利不?”
程六朝萬萬想不到,邵帥會問出這句話。現在一提那公司,老程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件事對他傷害有點兒大,以後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