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隨便調侃幾句,她就必笑無疑的。
一向樂觀的於嘉搖搖頭說“完了完了這下完蛋了,心病必須得心藥來醫,可是你的那付‘心藥’啊,估計病得比你還重呢,他自己都不一定能爬得起來。這事兒可麻煩嘍!誒,那你們那個房子怎麼辦?得叫他送給你作為補償吧?”
“於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那個?彆這麼功利好不好?”
“哈哈哈,不是我功利,我要不是用這話激你一下,你還不搭理我呢。現在我明白了,什麼都白說,你心裡還是什麼都替他著想呢。”
李湯霓又變回了默不作聲的生無可戀臉。
於嘉扔給她一本書“這是你送我的,蔡瀾的書。看看吧,裡麵也有講關於失戀的,我都給你放好書簽了。”
“我又沒失戀,不看。”
“不看拉倒,讓它在這兒睡大覺吧。我走了。”
於嘉剛走,李湯霓便一骨碌爬起來,飛快地翻到書簽所在位置。
蔡瀾寫道“分開,大哭一場,是經驗也是享受。有些人連哭都沒機會哭,你很幸運。”
書上還說,失戀的時候拚命吃東西,感覺會好一點。
不如從逛菜市場開始,做一頓好菜好飯。當你看到那些新鮮蔬菜招人喜歡的樣子,看到小販們辛勤做買賣的勁頭,你可能會發現自己的問題,不大
李湯霓合上書想了想,穿上衣服拿起包出門。
“霓霓,你要去哪兒?”
“我去菜市場。”
身後幾束寫滿問號的目光“你知道菜市場長什麼樣,在哪兒嘛?”
“我有嘴”
那天,李湯霓嘗試著做了一桌子菜給大家吃,雖說水平仍有待提高,但果然心情好了一些。
可是到晚上就又不行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次陷入深深的痛苦和失落之中。
她無意中發現,那本書裡,於嘉還放置了一個書簽。
那一頁寫著“念書念到忘我狀態,是打敗失戀的最佳方法。”
李湯霓眼睛一亮。她想,這回她真正找到了走出痛苦陰影的鑰匙
而背負著“渣男”頭銜的曲南休,整天不回家,不是在公司玩兒命加班,就是泡健身房,在裡麵揮汗如雨,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分手之痛。
可是問他後悔不,如果重來一次,會不會那天順理成章地辦完婚禮,他又覺得這不是後悔不後悔的事兒,因為當時那種心理狀態下,確實無法完成婚禮,感覺人都要休克了。
而那位曾經為小曲過心理谘詢的鄧醫師,因為沒見過他口罩後麵的真容,還一直以為這位患者的心理已經康複,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呢,要不然怎麼再也不來了呢?
豈知,這是鄧醫師職業生涯中,最失敗的一次心理谘詢。
如果再去,恐怕隻能是去拆他的金字招牌了。
現在保鏢們的職責自動添加了一條,就是除了保護曲南休不被外侵之外,還得防著內亂,內亂是指彆讓他因為想不開乾傻事,所以不是小猛就是小芳跟著曲南休去健身房。
好家夥,小芳是真正的女漢子,雖然五短身材還肉肉的,看著不太像,但人家那是真正的力能抗鼎,十八班器械不在話下,把旁邊的大小夥子們都看得直汗顏,紛紛退避三舍。
所以常常是曲南休已經累趴下了準備走,小芳卻興致勃勃地說“我還不累呢”,也沒點兒女孩子家的嬌柔模樣。
“老板,你剛來了多久就走啊?再運動一會兒,你看你出的汗明顯不夠。”
“我汗都已經乾了。不行太累了。”
“累點兒好。”
“啊?”
“累到極致,你就沒力氣思考那麼多,也就不會太痛苦了,能倒頭就睡,一覺到天亮,多幸福。”
曲南休這才明白,小芳是為了自己好。
他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自己的恐婚,會不會跟未婚妻是李湯霓有關呢?
她的一切都是那麼完美,那麼高高在上,總讓自己從骨子裡萌發出一種自卑感。不管自己是窮學生還是ceo,都隱約覺得配不上光芒四射的她。
對,也許這才是自己恐婚的真正根源所在,可自己從來都沒跟鄧醫師提起過!
所以,整個心理治療可能一直都在做無用功吧。不過,這得怪自己了錯誤的信息,不能怪人家醫師。
那麼,自己到底是對誰都恐婚,還是隻對李湯霓恐婚呢?
這個問題,沒有對比就沒有答案。
曲南休看了看眼前其貌不揚的小芳,略顯黑紅的皮膚上,掛著亮晶晶的汗珠,樸實得像莊稼地裡蓬勃生長的麥子,讓人不由自主產生一種親切感。
他苦笑了一下,自己在想什麼呢,人家小芳身手不凡也很出色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