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羅教授對公司的突出貢獻,總覺得有責任關心一下他的女兒。
最重要的是,解了這丫頭心裡的結,讓她以後彆再乾傻事了,不然自己心裡真會內疚一輩子。
程六朝從病房離開之後,羅錦年的胃口好了很多,眼神也活絡了,而在這之前,她每天瞪著天花板的眼裡,隻有黑洞洞的絕望。
欣喜萬分的羅太太,忍不住給程六朝打電話“小程啊,你今天都跟小錦說了些什麼?她心情好了很多啊!”
程六朝聽了很開心“我就跟她說,公司的問題我來扛,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怪她。她年輕漂亮有學識,家境良好,母親健康,比很多人幸福。”
“就這樣?”
“嗯,差不多就這些。”
羅太太心想,行啊這個程六朝,比小曲都強。
上次女兒失戀,小曲還把她帶到那個幾百米高的電視塔上暢談什麼人生,費了一番周折;這個程六朝啥都沒乾,幾句話就對付了!
羅太太以前覺得程家父子一個樣,都比較冷漠不近人情,現在不這麼看了。
有時候,一件小事就能改變人的看法,之後就怎麼看怎麼順眼了。
其實,程六朝說的這段話裡麵,最重要的一句是“公司的事不怪你”,否則這個打擊比失戀的打擊要大得多。羅錦年還是比較有責任心的。
她想好了,程六朝和曲南休可以不怪自己,但自己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和無知。
將來等自己水平夠了以後,要去腦雲天上班,但不領工資,這樣來償還給公司添的麻煩。
然而,麻煩的真正製造者——邵帥,卻渾然不覺得自己是個麻煩。
相反,覺得自己真他大爺的是個奇才。
逆境求生、起死回生、單槍匹馬舌戰群雄,不是奇才是啥?
不過呢,老這麼單槍匹馬、孤家寡人的,也不是個辦法,隻是一直想拉攏人,還沒找到合適的人下手。
他本來想去雇個保鏢的,但聽說帝都最靠譜的“擎風特衛安全顧問公司”老板釋擎風出了點兒事,在醫院躺著呢,公司現在一團糟,沒有以前那麼靠譜了,又有點猶豫。
後來一想,算了,還是彆弄什麼保鏢了。回頭人家一個不高興倒戈了,爺的小命兒直接就交代了,還是彆輕易相信任何人吧。
不過,邵帥做事情特彆有計劃,他計劃在公司的各個部門都培養一到兩個親信,慢慢蟻噬這個龐大的係統,最後的目標是將腦雲天全部占為己有,為己所用,這樣才能徹徹底底地擊垮曲南休。
儘管小曲已經辭去ceo職務了,但在邵帥心裡,奪去自己心頭所愛的小曲,依然是永恒的敵人。
邵帥習慣把所有的計劃和想法都寫下來,但他從不存在電腦裡,而是存在郵箱裡,或者上傳到雲端。
他覺得這樣比較安全,不然萬一電腦出故障了送去修,難免泄露點兒什麼機密,彆最後弄的跟x冠希似的。
而且這樣也方便,無論走到哪裡,無論用哪台設備,都可以隨時調出文件來。
連邵帥現在都看好腦雲天的錢途了,心想你彆說,我們家老爺子當年還真是挺有眼光的。
他從來都沒有為把自己親爺爺氣死,感到過一絲一毫的抱歉,也完全不相信報應這回事。
從爺爺邵武的遺物中,他還搜羅了不少好東西,比如十幾二十年的法國酒、絕版收藏郵票、紀念金幣啥的,又是一大筆收獲。
邵武年紀大了,很多東西又收起來好多年,他都忘了這碼事了,遺囑裡都沒提這些邊邊角角的東西,自然是邵帥作為唯一的孫子繼承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邵帥是領悟得最好的。雖然他大多數時候很摳門兒,但拿錢財開路的時候,他還是下得去手的。
幾次股東會議下來,他看出來了,有一位叫何建的小股東,看著比較友善,而且對自己的提議表示出一些興趣,顯然跟曲南休、程六朝他們不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但是又跟他們關係不錯,說得上話。
他覺得這個人以後肯定用得著。
有一次,聽到何建跟程六朝聊天的時候,提到他每天睡前都要喝紅酒,邵帥回家就把爺爺珍藏的那瓶十幾年的法國紅酒拿出來,一咬牙忍痛割愛了。
這酒現在的市值不低,關鍵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無功不受祿,何建起初當然不肯收。
邵帥說,你放心,我沒有任何事有求於你,隻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就是不知道,邵帥是否懂得“朋友”二字的真正涵義?
何建為人開朗寬厚,善於接受新事物,不人雲亦雲。
先前傳言的有關邵帥的負麵消息,他秉持一貫的眼見為實的態度,要自己親自了解了才做判斷。
現在一接觸,覺得這位邵先生沒有傳言的那麼不堪,有激情,出手又大方。
於是,邵帥在腦雲天擁有了第一個“熟人”。
收了紅酒的何建,立馬跟邵帥說了這麼幾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