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郝教練毫不介意,好像早有心理準備似的“沒事兒,你不是還有一年考慮呢嗎,我相信到時候你會同意的!”
倒是夠自信,夠霸氣。
離開咖啡廳的時候,李湯霓的腳腕已經好了。
她拒絕了郝教練送她回家的提議,獨自走向街邊的報亭。
“一份《腦科學》,謝謝。”
這雜誌是半月刊,她一期不落地買,因為曲南休的消息經常出現在上麵。腦雲天有什麼新突破,也會報道在上麵。
每次買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有點兒賤,人家都不理自己了,還到處尋找他的蛛絲馬跡,可是每次還是照買不誤
快遞寄來一張婚禮請柬。
這一次十分出乎李湯霓意料,是大學同窗小蘭的。
其貌不揚的小蘭當年雖然單身,但是胖若兩人。
對李湯霓,她經曆過一場羨慕——嫉妒——恨的心路曆程,因為李湯霓一句無心的玩笑話,被虛榮蒙蔽了雙眼的她,賭氣找邵帥介紹男朋友,結果遇人不淑,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後來遭遇低穀的時候,卻隻有李湯霓一人對她不離不棄地精心照料。小蘭當時感動和愧疚不已。
好久沒見,沒想到一見麵就是要出嫁。
由於被曲南休悔婚,李湯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一聽到“婚”字,甚至是它的諧音,“昏”、“葷”、“混”包括“餛飩”就害怕。
她以前很喜歡的一家龍抄手店,也已經很久沒光顧過了。
她也完全不知道小蘭的那段心路曆程,還以為小蘭自始至終是自己的好姐妹。
大學同寢室的好姐妹出嫁,再有心理障礙也是要捧場的。
李湯霓知道自己長得美,每次出席彆人的婚禮,都打扮得很低調,但總還是驚豔到彆人。以至於有些關係不是特彆近的女性朋友,就乾脆不請她了。
在婚禮上,看到小蘭和夫君相親相愛,雖然那個男人不高也不夠帥,隻是個小公司的小職員,但是對小蘭百般嗬護,小蘭幸福的笑容,那是藏都藏不住。
李湯霓真心為她高興。
婚禮上還遇到了一些以前的熟人。
一個女子陰陽怪氣地說“呦,女神也在呀!還是一個人啊?像我們這種麻雀級彆的都已經婚了,你說你條件那麼好一鳳凰,怎麼到現在還單著呢?是不是眼光太高啊?咱們國家25歲可就算晚育了哦!你也彆太挑了,當心挑來挑去最後成大齡剩女,孤獨終老!”
一個被人搶走了老公的女人喝多了,想起傷心事,順著說道“當大齡剩女還是好的,彆最後狗急跳牆去當狐狸精!你看她長的那個樣兒,我見猶憐,不天生就是個狐狸精的料嗎?”
第二句雖然聲音不大,李湯霓也聽見了,氣得麵紅耳赤,眼淚也有點要不爭氣的樣子。
可今天是小蘭大喜的日子,總不能找人吵架吧?那得一輩子對不起小蘭。
再說,李湯霓也不知道怎麼吵架。
她忽然想起,曲南休曾經打趣說過一句話“就算再想哭,也要微笑著說一句你大爺的!”
於是,李湯霓整理了一下情緒,很痛快地衝那個女人的背影說了句“你大爺的”,然後趕緊跑了,邊跑邊偷著樂。
這時她才發現,忘什麼忘,曲南休無孔不入,無處不在,沒有人可以將他替代。
世界那麼大,她彆的都可以不要,就想要一個曲南休,怎麼就這麼難呢?
而曲南休,此刻也在想著她。
他拎著大包小包去李湯霓的出生地看嚴叔,本打算負荊請罪,後來覺得自己太渣了,連請罪的資格都沒有,於是愣是把東西撂在嚴叔家門口,沒留姓名沒打招呼就走了。
這個年,幾家人過得怎樣,可想而知。
黛比的援藏支教,過年也不放假,程六朝很是嫉妒那些藏族孩子們。他們搶走了他最心愛的人。
於是趁著放假,他來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程,不打招呼就去找黛比。
在納木錯的藍天下,黛比猛然看見他,興奮得手舞足蹈,帶他參觀了自己上課的地方,住的地方,把那些憨厚的孩子一個一個介紹給他。
程六朝看著圍著自己的那一個個麵孔黝黑、牙齒潔白、目光純潔的小“情敵”,愣是生不起來氣了。
程六朝陪黛比上課,陪她吃當地飯菜,也陪她睡覺
因為條件有限,平時幾個老師一個屋。這幾天,彆的老師都擠到另一個屋去了,就為了給他倆營造二人世界。
以前黛比挺愛美,出個門要各種護膚品捯飭半天,可現在連個鏡子都見不著,也沒有洗衣機、吹風機啥的。
看著相比自己的豪宅來說如此簡陋的環境,程六朝啥也沒乾,第一晚心痛地摟了黛比一宿。
藏曆年距今已有970多年的曆史,它和春節基本都在同一月中,甚至經常會重疊在一天。
有條件的家庭,給窗戶門相換上新布簾,在房頂插上簇新的經幡,門前、房梁用白粉畫上十字符號等吉祥圖案。然後在豪飲青稞酒、酥油茶,玩驅鬼遊戲以及爆竹聲聲中,迎來了新的一年。
回京之前,一對異國情侶依依惜彆。
程六朝說“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