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公公帶著人早早的便守在琴房外麵等候帝彧傳召。
眼看卯時就要到了,琴房卻遲遲沒有動靜。
蘇公公朝著琴房看了一眼,再三猶豫之下,來到了琴房門口。
“陛下,卯時到了,該上朝了。”
琴房之內並無動靜傳來。
蘇公公心下一沉,陛下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蘇公公也不再顧及帝彧曾下達的旨意,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沒有傳召便踏進琴房的蘇公公直奔內室而去,看到榻上的帝彧後微微鬆了口氣。
“陛下,陛下?”
蘇公公彎下腰,在榻前喚了兩聲。
榻上的帝彧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幾時了?”
“回陛下,快卯時了。”
帝彧抬手捏了捏眉心,從榻上起身:“卯時了?朕竟睡了這麼久。”
蘇公公見帝彧今日氣色還不錯,笑道:“陛下成日操勞,想必是累極了,這才睡的久了些,奴才瞧著今日陛下氣色不錯,陛下昨晚休息的可還好?”
“嗯。”
帝彧淡淡從嗓子裡吐出一個字。
自母妃去世以來,這是他睡的最舒坦,也是最輕鬆的一個覺。
蘇公公合時宜的開口問道:“陛下,前來侍奉陛下更衣的宮人已經在門外等候了,可否傳他們進來?”
“進來吧。”
“是。”
蘇公公微微哈腰,退出內室,將門外的宮人們給傳了進來。
宮人們手腳麻利的為帝彧洗漱更衣,將作冕為帝彧戴好之後便自覺地退到一旁。
帝彧拂袖走出內室,走到獨幽琴前時微微停頓,垂眸看向手邊的獨幽琴。
昨晚的琴音……堪稱絕妙。
自母妃去世後,他再也沒有聽到過這種不摻雜任何雜念的琴音了。
本想看看是何人擅闖琴房,不曾想竟睡了過去。
見帝彧一直盯著獨幽琴,蘇公公疑惑道:“陛下,可有不妥?”
“無礙,走吧。”
帝彧大步踏出琴房,蘇公公不偏不倚的跟在身後。
琴房周圍雖無人看守,但隱匿在暗中的暗衛比比皆是,想要知道昨晚是誰擅闖琴房,用獨幽琴彈下一曲,不過是帝彧一句話的事。
隻是帝彧不打算這麼明目張膽的將人給揪出來。
昨晚那不摻雜任何雜念的琴音深得帝彧的心,倘若堂而皇之的讓暗衛將昨晚彈琴之人揪出來帶到他麵前,恐怕日後他很難再聽到這種琴音了。
靜美人便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先前靜美人修習琴藝是因為喜歡,可自從她因琴藝被帝彧寵幸後,琴藝便成為了她爭寵的工具。
她彈琴時不再是心無雜念,而是費勁心機,去打聽帝彧的喜好,帝彧喜歡什麼曲子,她便彈哪首。
在帝彧麵前時,她看似是在撫琴,實則整顆心全都撲在了帝彧身上。
這也是為何帝彧去了靜美人宮裡三次後不再踏足的原因。
原本就算靜美人失寵,她也可以享儘榮華富貴,在宮裡安安穩穩的度過此生。
怪就怪她嘗了甜頭後想要索取更多,揣測君心,觸了帝彧的黴頭,這才落得個前腳剛被寵幸,後腳便被賜死的下場。
好不容易有個琴音能走進他心裡的人出現,帝彧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便將昨晚的事藏在了心裡。
那人出現一次,興許還會出現第二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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