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呈大扇麵的衝擊猛地從孟岩平舉的雙手間爆發,跟隨而去的意念亦是借著那密密麻麻,宛如牛毛般的真氣穿透了對方的身體。
有道是意透敵體萬千個,神劍穿身入黃泉。
一步,兩步,三步
金粉簌簌掉落中,那男人踉蹌著倒退了六步方才倚著殿中心的那根石雕人像柱停了下來。
長出口氣,孟岩一邊感歎著又是出奇不意的一天的同時,一邊向著剛剛金烏傳來鳴叫的太陽門所在的東北方望去。
東北邊,月亮門上,重新化為人形的老巫師取出腰間彆著的手杖,隨著口中那一聲聲或獸吼,或鳥鳴的奇怪聲響漸次拔至高潮
“轟隆隆!”
平地裡,巨大的雷鳴震蕩四野間,一水桶粗細的雷柱隨著老巫師的手杖猛地頓地,憑空砸落向半空中的羽人軍團。
“嗡~~~”
意外又不意外的,那六十人羽人軍團上空刹那間便借由著他們周身的白芒凝合成了一方將他們全部籠罩的半球型白芒護罩。
“該死的野猴子,告訴我,你的力量來自哪裡。”
充滿怨恨的低沉男聲在萬神殿的中央響起,那踉蹌著倚在最高的那根人像石柱上的男人,扶著石柱顫巍巍的凝視著孟岩。
剛剛的攻擊,與其說是扇形,倒不如說是半球型,畢竟,如果沒有地麵的話,完全可以做到半球形攻擊,且是擴散的半球形,換句話說,剛剛的一擊之下,對方現在理應沒有活著的可能才對。
而且,自己的意識剛才也一起跟著穿過了對方的身體,那麼
怎麼可能?
滿腦袋問號的孟岩再不敢分心,被身後手臂提著的鍘刀輕揮間,再次指向了那男人。
“想要我的力量?”
“好啊,孟爺今個兒滿足你。”
“嗤啦啦”
話落,火星起。
斜拖的鍘刀在石板上帶起璀璨的火星,死死盯著對方的雙眼中,上下眼瞼中紫色的霞光亦是彷如火焰一般讓人心悸。
“你在找死!”
“歘!”
當,被磨得通紅的刀刃劃出殘月的軌跡,那還帶著未剝落金粉的手臂與半截身子緩緩向著他身子的左側滑下。
霍然轉頭,孟岩快速後退拉開與那劈成兩節的屍體間的距離。
太容易了!
這不可能!
“也好,也好。”
或許是周圍環境的原因,莫名多了股恢弘意味的聲音響起,極為突兀的在這萬神殿的空間內響起。
糟了。
孟岩暗罵自己一句白癡,對方的身體並不是依仗,相反,看現在的情況,那具已經斷成兩節的屍體很可能是一個容器般的存在。
“這麼多年了,你們這群野猴子還是這麼的不知死活,那麼今天我就大發慈悲的再教教你,見了我們神靈,到底該如何!”
聲音還在繼續,此時孟岩才發現,與地上的兩截沒流出絲毫鮮血的屍體相對的,那根已經挺立了上萬年的石柱人像變成了血紅色,一條黃色的大蛇正於其上蜿蜒攀爬。
“這裡,哦,在那”
聲音停頓,北方,緊靠萬神殿的神廟門口,突兀亮起兩尊高約15米的石雕跪像投影。
那因饑餓而突出的顴骨,緊閉的嘴唇,飾有曲線圖案的束發帶
“看,你的祖先當初即使當我的看門狗,都得跪著。”
“咯吱吱”
牙齒擠壓的聲響從孟岩的牙縫中擠出,此處帶給他的熟悉感與壓抑其實早已表明了一切。
這裡,不過是不知多少年前,華夏苗裔被奴役的地點而已。
“哈哈哈,脆弱的野猴子啊,你不知道,你的祖先們是有多麼的愚蠢,竟然竟然還希冀著靠這神廟祭壇再次召喚你們的帝趕來解救他們”
“哈哈哈,你是不知道,當我將他們按在泥裡,一遍遍的告訴他們你們的那個什麼狗屁帝君已經死了、已經不要你們了,他們當時的表情”
“嘖嘖”
“先是憤怒,然後是質疑,對對對,還有最後的那種那種仿佛世界崩塌般的絕望”
“噢,多麼美妙的畫麵啊,現在想想”
“野猴子,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玩的遊戲。”
“卡拉拉”
孟岩眯眼四顧間,場中的石柱人像動了
與xj石人溝那塊極為相似的,仿似石碑般的浮雕人像隨著聲響,那線條極為粗獷的手臂緩緩伸展,片片石屑刷刷掉落
“嗬嗬”
“愚蠢的猴子們吆,你們不會以為將當年的情景重現,你們的那什麼天帝就會回來吧?”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