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抬手遙指著大巫祭繼續說道“你才是這裡的實際掌控者,若是殺了你,想必這裡會發生一場大亂吧。”
孟岩下巴緩緩揚起,視線掃過屋內一切,毫不留情的對著對麵的候喜王說道“而你,應該已經被囚禁了許久,那麼告訴我,他死後,你能不能直接掌控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
孟岩的反詰讓對麵的候喜王一窒,長久的關押、囚禁下,他每天想的都是怎麼殺死大巫祭,然後自己當如何如何開始新的生活,至於怎麼從二十五族與巫族的手中接過權力
自幼便被關押的他,哪裡知道怎麼做,有沒有人教導過他這方麵的知識。
“我,需要的是這裡真正的領袖,而不是一個空蕩蕩的,如口中樓閣般的稱號。”
孟岩變相的告訴了候喜王自己的條件,希冀的,希冀的等待著對方給予自己肯定的答複。
但
異變突起!
毫不遲疑,一直求死的大巫祭見最後的一點心思也已被孟岩看穿,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破碎的夔龍法杖向著自己的心口刺去。
死。
即使死後要經曆難以想象的磨難,他,此時也已經毫不畏懼
僵持!
屋內再次陷入了僵持的狀態。
一直等待著候喜王能夠給予肯定答複的孟岩抬手抓住了夔龍玉杖的脖頸,而那玉杖身軀處殘碎後的尖角堪堪刺開大巫祭的皮肉,未能再進分毫。
而,彷如局外人一般的候喜王虎目微顫中,還在思考著孟岩提出的問題。
他不笨,至少當年能被選為這片大陸唯一的王的繼承人他不笨,隻是,長久的看押下,他與外界的聯係太少,對於王權的理解更是隻停留在暴亂發生前,上一任的候喜王玩笑般說的那句“你是這裡所有一切的主人。”
而現在,已經成年,甚至已經能夠清除感受到生命正在逐漸衰竭的他,陡然發現,他如今隻是一個“人”,一個或許已經被所有族人遺忘的人。
鮮紅的血液還在持續的從侍女的勃腔中流出,仿似她的體內有著流不完的鮮血一般
孩子,對,我還有一個孩子。
十八年前,他,他與這侍女所生的孩子還在,有著來自二十五族中堅定的支持他的那批人扶持,如今,自己的孩子想來應該已經發展出了極為強大的勢力
“哈哈哈”
笑聲,猖狂的笑聲打破了僵持,猶如換上了失心瘋一般的候喜王,抬手指著僵持中的二人,一時竟笑的說不出話。
終究是這片大地上的法理統治者,一時間搞不懂他為什麼突然發瘋的孟岩二人均是下意識收了收手上的力氣,詫異的望著笑的“花枝亂顫”的大胖子。
刺耳的,讓人心底不由產生厭煩的笑聲中,候喜王攥緊了手中金黃色的寶劍
“轟!”
右腳猛地踏地,候喜王那二百多斤的身軀陡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身軀躍起間,手中寶劍向著僵持中的二人迅捷無比的刺出
死,統統都去死吧。
為了這片大地,為了我攸侯國的延續,你們統統去死吧。
這一刻,候喜王?
不!
不!
不!
這一刻,他,是一位父親,也隻是一位父親。
一位一心想要為兒子鋪平未來道路的父親。
一位為十八年未曾見過的兒子豁出性命的父親。
但
門口,夔龍的獨爪猛的握緊鍘刀,門內的大巫祭嘴角這一刻也帶上了一絲弧度,閉上了雙目,靜待起了死亡的來臨。
而孟岩,尚有諸多未做之事的孟岩哪肯輕易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