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曉確實沒打算買新衣服,冷是冷,抗一抗就過去了。
但回到家,就看見陳淑芬喜滋滋的整理著一大堆衣服,都是新的她之前根本沒在家見過。
“娘,你怎麼買這麼多新衣服?”撿到錢了?
陳淑芬把衣服往跟前攏了攏,“我買新衣服咋的,就許你們小的有新衣服穿,我們年紀大了,就配給你們做牛做馬、不配穿幾件新衣服?”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沒把賺的錢都交上來,自個兒有錢自個兒買去,你娘我要照顧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你弟弟也要上學,你都那麼大了,買個衣服還買不了?”
花曉心裡咯噔一聲,但還是裝作委屈的樣子。
“堂姐分我多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個星期到分錢的這天,一進家門就跟我要錢,我房間你也總翻,什麼時候找到過錢?”
陳淑芬就是詐一詐,實際上也不信自己搜得那麼嚴,花曉還能藏下錢。
“那我不管,那麼大人了還跟爹娘弟弟搶衣服,就沒見過你這麼不懂事的!”
雖然知道肯定沒自己的份,花曉還是難受。
花立業回來後,陳淑芬就催他試衣服。
“買這麼多衣服,不過日子了?”
“花曉那妮子最近賺得多,足夠咱買衣服的,再說這些也沒花多少錢!縣裡頭新出了個做衣服的作坊,咱村王家嫂子就在那上班,有些弄臟了、被蟲咬了的便宜處理,我這才去搶的,一點都不貴!”
花曉一個星期能分到九塊錢左右,以前趕海賣海貨的時候賺得更少。
偷偷藏下一大部分,隻給陳淑芬一點。
就算這樣,那也是她辛辛苦苦賺下的錢。
卻被用來養活一家人花銷。
看著粗糙跟樹皮似的手,還有硬得更立在床上的破棉襖,花曉捂著嘴,無聲的哭著。
突然覺得花容說得很對。
跟王家嬸子打聽了作坊的位置,她買了一件不小心染上汙漬的毛衣和棉大衣,便宜。
雖說樣式普通,但用料實在,穿上比舊棉襖暖和多了。
不過舊棉襖她也不扔,放在花容那。
穿著新的去賣盒飯,回來後再換掉,穿著舊衣服回家。
否則不就坐實了自己偷藏錢嘛!
有了花容的膏藥,再加上接骨比動手術創傷小,花建功的腿漸漸好起來,已經能拄著拐慢慢活動了。
但想徹底養好以及康複鍛煉最起碼也要年後。
期末考試這幾天花容跟花曉就沒去賣盒飯了,連帶著葉久安,一起回學校考試。
“你咋又來學校了,不是退學了嗎?”
看見花曉,他們班的同學都很驚訝。
“我沒說過退學啊。”
也是,退學是劉月傳開的。
至於劉月,高三學習緊張,對這個已經被開除的人,印象都減淡了。
真想不到,劉月跟她哥哥都得了臟病,還害了三班的朱晴晴。
劉月家的人都是禍害,朱晴晴得了病還被她哥那樣,劉月肯定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