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乾啥？”
她讓他們挪了下床的位置，被褥拿走，省得弄濕。
“妞妞知道變戲法嗎？現在姐姐跟你玩個戲法，把你眼睛蒙上，等下摘下來，姐姐就能變出一大堆糖。”
“好啊好啊。”
花容給她圍上，黑布厚實不透光。
掀開被子，把那條腿露出來。
示意趙大兵兩人把水蛭直接倒在床上，先倒一半。
黑壓壓的螞蟥落在床上，有的直接掉在腿上，有的掉在其他地方。
掉在腿上的直接找好位置吮吸起來，其他地方的也挪動身子往這邊趕。
過了一會兒，那條壞腿大腿之下全是螞蟥，似乎還能聽見窸窸窣窣和咕咚咕咚的吞咽聲。
哪怕兩個大人看這也頭皮發麻、渾身難受。
“咦，腿不疼了。”妞妞卻舒服得歎了口氣。
晚上經常疼醒，根本睡不好覺，不一會兒妞妞睡著了，還微微打鼾。
螞蟥吸飽了血，身體鼓起來、自動從腿上退出來，掉在床上。
看差不多了，花容讓他們把水蛭清理下來。
“你們倆也出去吧，把抓的藥拿進來，還有熱水。再弄幾根這麼長的細木棍。”
蘭花等人在外麵等得著急。
趙大兵等人打算偷錢、故意鬨事的事情沒敢告訴蘭花，沒臉。
兩百塊的欠條讓幾個漢子又羞愧了吧。
去醫院的時候人家醫院說截肢手術要花兩千多塊，還不算後頭住院吃藥的錢。
相比之下，已經很少了。
差距這麼大，多少讓人心裡不安，怕花容把妞妞的腿治壞了，等得焦急。
趙大兵兄弟倆出來，小聲給他們將花容是怎麼用水蛭治病的。
“彆看花容年紀輕，人家應該是有真本事的，還是燕京大學的學生呢！”
“等妞妞好了，我努力賺錢，咱明年就送她去上學，往後也考大學生！”
花容讓他們抓了兩種不同的藥，其中一份在上麵寫了叫藥店研磨成藥粉。
藥粉全都倒進盆裡，做成藥膏，直接塗抹在腿上，剩餘的放進盒子裡。
妞妞的骨頭有些錯位，花容順便給複原了，包紮好後，用木棍固定。
門嘩啦一下打開。
“包紮好了，你們進來吧。”
蘭花跟趙大兵搶在前頭衝進去，就見妞妞睡得香，眼睛上的黑布已經拿下去了。
殘破的左腿包紮得板正，屋裡全是藥味兒。
“剩餘的藥膏在這裡，一個星期後我來換藥。那幾包是吃的藥，三碗水煎成一碗，喝完這些就不用喝了。”
“長新肉的時候會癢、難受，叫她忍一下，不要抓撓。對了。”
花容拿出半斤糖，“這是答應她的糖，要是吃藥苦就吃兩顆。最少也要躺一個多月。”
“謝謝大夫，這，你叫我們給兩百，是不是要少了？”
兩百塊也不少，但跟兩千比都不算什麼了。
一個多月就能好，夫妻倆覺得這是妞妞的運氣，遇到好大夫了。
“放心，裡麵加了診費，我不會虧待自己的。覺得少就快點掙錢，快點還了。”
錢是一年比一年毛，今年的一百到了明年，興許隻能買九十塊錢的東西。